头不由分说的拒绝道:“不必了,我的伤势我自己知道,自会寻个清静地方疗伤。你且先将你父扶入舱室之中,进行救治。再看这船上诸人当中看有无幸存者,如有伤者亦需救治。 然后要紧的是将船上裙裾的碎块抛入海中,万不可遗留一块,将来令尊问起,只说令堂在与盗扑打之中,力弱被杀跌落海中即是。切记、切记,此乃紧要之事!” 一想到适才母亲的遭遇,栾平又忍不住痛哭起来。 慕容楚楚一见栾平哭泣的模样,抬抬脚似乎是要踢栾平的模样,只是一抬之下才知自己实在是办不到。 嘴里倒骂了一句:“真是没用的男人,不许哭!……做完这一切之后,你也给自己扎裹下伤口。至于其他尸体如你力不从心,暂且放在甲板之上,待我明日清理就是。” 栾平从没想到,她这样一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女子,遇事居然毫不惊慌,实在使人不能不钦佩,此刻被他厉声责备,却反而激发出他一些勇气来。 当下袖子拭了泪水道:“在下全听姑娘吩咐就是。” 慕容楚楚说完这些,她仰起头看看天上的太阳,此刻太阳已经渐渐西沉。 慕容楚楚再吩咐栾平道:“此刻夕阳西斜,只怕要不了多久,天可就要黑了。需记得是,我要运功疗伤,如果不是再遇到强盗或其他危险之事,你万万不可打扰于我。” 这时的栾平,对于慕容楚楚的佩服已经完完全全是五体投地。所以慕容楚楚吩咐一声,他就应一声,直到慕容楚楚退入到原先躺着的舱房运功疗伤之后,栾平方才按着慕容楚楚的吩咐收拾起来。 几天之后,慕容楚楚强行运功造成的内伤已经痊愈,这时她已经仿佛是这艘船上的实际主人一般,而栾平则一切听从她的吩咐。 船上所有的水手及乘客之中,仅存活下除过他们四人。除去慕容楚楚及栾平之外,只有栾平之父栾易之和重伤之后昏迷不醒的船老大活着。 经过细细查点,船上的粮食倒还都在。栾易之所带的药材也都没有损失,因此治伤、养病之事尚还不算是难事,自然有栾平一肩代劳。 只是淡水舱由于死人入内,加上南洋天气炎热,已经全然无法饮用。好在救了慕容楚楚一命的那个“水棺材”还在。 慕容楚楚在神州城时代,就是个整天泡在“武备坊”当中的丫头,虽然不明白原理,当时跟着郑忠汉也曾摆弄过这东西。因此在她的修理之下,没有什么太大损坏珠“水棺材”居然被她修好了,加之南洋这儿日照强烈,所以吃水暂时来说也不是什么问题。 至于粮食,又有慕容楚楚将利刃缚于一支竹稿之上,插些鱼上来补充。现在,慕容楚楚已经将回神州城的事放在一边,一心只想要送救了自己性命的栾家父子到达他们的目的地。至于回神州城,这里已经太遥远了,仅靠四个人完全是没有可能的。 所以,暂时来说活命不成问题,可是这行船之事,两人无一人会。而栾易之的伤势又不能一时就好,因此也只由得海船随着贸易风及海浪一直向南飘了过去。 至于,最终飘到了哪里,这却是件没有人知道的事了。因为他们始终没有到达巴达维亚城,或者其他荷兰领地。 南洋的太阳,依然在天空之中默默的走向,它向大地洒下了无数的光明。可是再多的光明也无法丑恶的灵魂,直到他们被净化的那一天,而且这个日子来得并不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