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的石头的他直起腰抹了一把脸,抬头看着这天。 七月的天空,没有一丝浮云,远处沟边的人显然因为没石头往木框里装而有些窝工,“这鬼天气”。 “大叔喝口水把”一个稚嫩的声音自脚下传来,徐黑塔向下看去。 这个小姑娘大约有个五六岁年纪,手上费劲的端着一碗水,一张小脸上满是汗水,将她脸上的污垢冲成一条条扭曲的黑色污痕,不知为何她的脑袋显的特别大,瘦小的身体让人担心是否能够支撑住她的头。站在徐黑塔身前还举着那碗水,加上胳膊也还没到徐黑塔的腰间,小姑娘有些急了,拼命踮着脚尖,一张小脸也因为使劲而涨的通红。 不知怎么的,徐黑塔看着她心中没由来的阵烦躁。可是小姑娘的好心还是要领的,他只好蹲下来,就这样还是比小姑娘高出一大截来。 “大叔您喝口水吧,瞧!您都出汗了。”小姑娘伸出手来给徐黑塔擦汗。 徐黑塔心中不由有些酸楚,接过水碗却又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不清楚这个小姑娘为何会对他如此好。从来都是别人怕他,从小没人会他对这么好,这么个黝黑的汉子,只觉胸口堵的慌。 “大叔,这条臭沟可是就要填好了么。” 徐黑塔点点头。 “是啊,填好了就不臭了,再也不会有人滑下去了。我爹……我爹就是……” “好乖,不哭……不哭……。”徐黑塔嘴里劝着他,可是自己都快哭了。 小姑娘想是哭的伤了心,徐黑塔越是劝小姑娘越是哭的厉害,他彻底没招了。 岳效飞因为石头没来,想着是徐黑塔偷懒呢,带着安仔来催,谁知却让他看见了这一幕。听着小女孩的哭声,他想起来看过的老舍先生所著的《龙须沟》,他好像也想通了些事情。来前他也常对一些事情不满,也许政府有看不到的时候,也许我们的社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可是谁能看见这似是不经意处政府的努力,谁又记着。人有的时候该看看自己,“我到底给社会做过些什么!我尽了什么样的力量,不需责怪、不需埋怨,我们所需要的只是去做而已。” “长官”徐黑塔看着安仔哄着小姑娘走了,他用一种新的眼光去看眼前这个矮个子公子。 岳效飞由衷的笑了,他清楚徐黑塔在受到别人感激时的心情,也许他以前的作为就是因为没有人去肯定他,我们每个人不都是需要别人肯定么,这就够了,不是么!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郑老根就是给岳效飞做风扇的木匠,虽然徐黑塔的大眼珠瞪的他很难受,不过他还是打心底里佩服好个岳公子的手段,一是对徐黑塔的遭遇,一是对那个什么风扇的机括。 徐黑塔走进木匠店里面,他按照岳效飞的话“要笑,要很和气的笑”的要求笑了一下,说心里话他笑起来比哭还要难看几分,不过郑老根还是看出来他是在笑呢。 “徐大爷,今个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郑老板,我家公子爷有请,说有要事相商,只是他实在忙的是过不来,故此要在下前来相邀。” “这……这个,徐大爷我这里店小事杂,这个……。” 徐黑塔又笑了一下。 “你笑就笑么,呲个什么牙啊!”郑老根心里说,不过嘴上却说“我去,我去,我去还不行么。” 岳效飞的房子让他吃惊了,其实也很简单,就四四方个房子坐在离地一两尺的木框上。令他吃惊的是他可以肯定,这房子十天前还没有,那次他来是在乞丐堆里挑两个伙计,城里人用起来多贵啊。 房中的设施令他吃的惊更大,院里面放着一个东西,厚重的木板上开了一条缝,里面安了一个圆片,那上面还有些个齿牙,他不清楚这是个作什么的玩艺。 “郑师傅,你能来太好了,我可是盼了好久了。”一直在这个设备旁边忙碌的的岳效飞带着笑迎了上来。 “不知岳公子请小老儿来有何贵干。” “不忙说,不忙说,郑师傅先来看看我这个木工设备怎么样。” 郑老根不知道这个“设备”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他嘴里可没说,“人家让看看,咱就先看看,反正又不吃亏。” 徐黑塔在设备后面拉着个辘轳把,狠命摇起来,那个什么设备转动起来,平板上的圆片越转越快。 郑老根不敢相信他眼中看到的事情,岳效飞拿过一块木板在那圆片上一过,就着刺耳的声音,那木板可就分成了两半,那边比他自己锯出来的还齐更别说手下的徒弟(相信大家见过木工用的电锯)。 “这……”郑老根不知道要说什么。 “郑师傅我找你来,是这么个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