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上攀着水雾,外面的景象影影绰绰。 他的目光越过她白皙的肩头,看到她身后漫山遍野盛放的红梅,和花雨一样盛大的雪。 姜竹沥小声呜咽着,被欺负得眼泪汪汪:“你不是说你……” “我一直这样下流。” 他亲亲她的嘴角,她也好像一朵绽放想雪地里的花。 ……让人情难自禁。 *** 托段先生的福,姜竹沥醒过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房间里没人,外面银装素裹,茫茫一片,天色被衬得明亮异常。 她全身酸疼,发了好一会儿呆,才缓慢地动动手指。 下一刻,段白焰端着一个小餐盘,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见她睁着眼,他眼前一亮:“醒了?” 他盘子上放着两个三明治,和两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酒店的室内温度恒定在二十多度,段白焰穿得很居家,米色长裤和浅色高领毛衣,侧脸清俊,闲适得好像在过春天。 见她不说话,他凑过去,扒扒被子:“嗯?” 姜竹沥蜷成一团,黑色的长发泼墨般地在枕头上铺开,衬着白皙的肤色,更像一只白嫩的糯米团子。 她不说话,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目光凶神恶煞,一双眼乌溜溜。 “吃不吃?”段白焰指指盘子里的三明治,又重复一遍,“热的。” 姜竹沥气鼓鼓地垂下眼睫,不理他。 他放下餐盘,眉头微皱:“说话。” 松鼠姑娘毛一抖,秒怂:“……不吃。” “行。”段白焰顿了顿。 他前一晚已经餍足了,脑洞得到实现,对他来说非常令人愉悦的,“那我吃一个,扔一个。” “……” 姜竹沥负气地把露在外面的半张脸也缩进去,鸵鸟一样逃避现实。 段白焰被逗笑了。 怎么能这么可爱啊…… 好想放在怀里疼爱。 他在床边坐下,动作轻缓地把被子掀开一角。 刚刚揭开一点点,姜竹沥就抱着被子滚两圈,像只糯米卷似的,闷声把自己藏到床铺深处。 ——操。 段白焰笑出了声:“生气了?” 他伸长手臂,把可怜兮兮的糯米卷抱到怀里,低声哄:“不要难过了,我给你读首诗。” 姜竹沥肩膀向下塌,被子没过鼻尖,鹿眼水雾蒙蒙,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你不觉得她是可以擦掉的吗/那种一修再修的草图/但她的拇指浮现——”他的声音低沉而清和,带着莫名其妙的色气,一边说,一边上下其手,“你不认为她/她就是很适合摩擦吗?你不认为/她适合早上来到?” 姜竹沥愣了愣,又羞又恼:“你又读小黄诗。” “早安。”他稍稍正色,将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姜竹沥眨眨眼,眨掉眼睛里的水汽,小声求证:“我刚刚好像听到,我的手机在响。” 但她实在太累了,昏昏沉沉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嗯。”他把她的被子扒开,一边帮她换衣服,一边漫不经心地道,“夏蔚打的。” 姜竹沥一愣:“她,她找我什么事?” 他前一晚精力太旺盛,她的嗓子有些哑,现在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段白焰眼神微沉,冷笑:“她还能有什么事?” 秋后的蚂蚱蹦跶不起来,连最不可能的人都找上了。段白焰不觉得姜竹沥会帮她,所以他亲手掐断了夏蔚最后一点点希望。 他希望这位脑子不灵光的夏小姐,能用未来几年的时间,好好体会一下成年人的焦虑与不快乐。 姜竹沥愣了好一会儿。 像是某段遥远的记忆终于被唤醒,她皱皱眉:“我……我很久没有上过微博,也没有做过直播了吧?” 他啼笑皆非:“你才想起来?” 明含的论坛事件刚刚爆发时,他删了她的微博,她随后就崩溃了,再没有理会过外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