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 我推开屋门,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公子迈出门槛儿。看见的丫鬟小厮们站定了往这儿瞅,脸上满是不敢相信。公子道:“真真,一会儿先生们来了就把他们请到夜合树下面,还和上回一样,摆些桌子凳子。”我点了点头,“我去拿些瓜果放桌上,荪友先生昨儿个捎了好些枇杷过来,我看了,还挺新鲜的,您也尝尝。” 我随公子走过去的时候,贵喜正领着几个先生过来,顾先生指了指我们,笑着走过来,“容若,气色不错!”。我笑着福了福身,“先生们好。”公子道:“去把蓉儿他们叫过来,还有揆叙,揆芳。”我“哎”了声,而后沿着回廊跑过去,宝珠看见我笑意盈盈的样子一头雾水,我听见她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大爷好了?” “姑姑,我把琴带过去。”我点了点头,“好,阿玛听到蓉儿长进那么大,病一定就好了。”福格道:“我拿笔墨过去,写了篇文章,这几天没敢来打扰阿玛。这下好了,可以让几位伯伯好好指教指教。”福尔敦拉着我的裙摆,“那我拿蛐蛐儿去和揆芳玩儿。”蓉儿笑着顶了顶他的脑袋,“说你不长记性还真是,得叫三叔!”福尔敦嘟囔着嘴,“我比他大!”我笑着拍了拍福尔敦的背,“好啦好啦,快去叫上你那三叔陪你一块儿斗蛐蛐儿吧!”福尔敦重重地点了点脑袋,嗖地没了影儿。 我抱着琴和蓉儿一块儿走过去,不是沈姑娘的那把,是早年公子送给蓉儿的那张伏羲琴。还没走到已然是一片笑声,蓉儿高兴地看了看我,我们加快了步子。树下摆了好多张桌椅,先生们有几个站着,也有坐着的,都在看福格写的文章,脸上满是笑意。寒玉在给他们倒茶喝,福尔敦和小揆芳在树下斗蛐蛐儿,入神得很。揆叙站在公子身边,他比蓉儿大一岁,站在那儿已经有模有样的了。 几个先生都夸福格的文笔好,就是立意上还显不足。佩兰先生道:“你小小年纪能有这功力的确不易,往后历了事,长了阅历肯定更好,就是要一直这样勤学好问下去,严格克己,不可骄傲自满。”福格俯身拱了拱手,“谢谢佩兰先生的教导,我记住了。”公子很高兴,寒玉脸上也绽出一丝欣慰的笑意,福格资质本就好,平日里又用功,一言一行都把公子当作榜样的。 顾先生指着双夜合,“有了,今日我们就以‘夜合花’为名题诗,良辰美景,可不能误了!”先生们都应,汉石先生道:“要不要限韵?”西溟先生摆了摆手,“不限韵也不限律。”公子也觉得好,“这样自在。”揆叙把纸铺开,我过去帮先生们研磨。贵喜和顺子把琴桌和凳子摆好,蓉儿笑着福了福身,“阿玛万福,二叔,伯伯们好。”福尔敦挑唆了一下,小揆芳往这儿瞅了瞅,“三叔在这儿哪!” 福尔敦嘻嘻哈哈的乐呵得人仰马翻的,公子还有先生们也都笑个不停。顾先生道:“蓉儿丫头,今天我们可是要一饱耳福了!”蓉儿道:“阿玛,您想听什么,随便点,我都会弹!”公子笑着,“口气不小,这么多伯伯都在就不怕闹笑话?”蓉儿仰着头,“不怕。”公子想了会儿,“阿玛想听你弹……秋天的枫叶。” 西溟先生和汉石先生对视了下,都是一脸疑惑,顾先生道:“秋天的枫叶?这是什么曲子,怎么没听说过?”佩兰先生道:“还真不知道,蓉儿丫头,是我们孤陋寡闻了!”公子笑得都合不拢嘴,蓉儿皱着眉毛看公子,我道:“先生们有所不知,这可是典故了。”蓉儿坐到琴桌前,“好,就弹秋天的枫叶!”蓉儿笑了笑,挑起了六弦,“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佩兰先生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哎呀,‘秋风词’原来还有这般注解,有新意,妙哉……妙哉啊!” 蓉儿笑着看了看我们,声音又甜有亮,这曲子在蓉儿手里永远都是高兴的,小时候是这样,如今也没变!先生们沉思了会儿都提笔写,公子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双夜合,一气呵成,字好生潇洒! 公子念道:“阶前双夜合,枝叶敷花荣。疏密共晴雨,卷舒因晦明。 影随筠箔乱,香杂水沉生。对此能销忿,旋移迎小楹。”(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