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压了压手,还做了个口形儿。福尔敦笑着对蓉儿眨了眨眼睛,接着背道:“尘泥渗漉,雨泽下注;”蓉儿点点头,给他翘了一个大拇指,公子看向蓉儿,蓉儿立马坐正,低头翻起书案上的书来。 福尔敦接着念道:“每移案,顾视无可置者。又北向,不能得日,日过午已昏。余……余稍为修葺,使不上漏。前辟四窗,垣墙周庭,以当南日,日影反照,室始洞然。又杂植兰桂竹木于庭,旧时栏楯,亦遂增胜。借书满架,偃仰啸歌,冥然兀坐,万籁有声;而庭阶寂寂,小鸟……小鸟……小鸟?”福尔敦调子越拖越长,也越拖越慢,他皱着眉毛看向蓉儿,不过蓉儿此刻正低着脑袋看书看得入神儿,没顾得上弟弟这儿正有难。公子看着福尔敦,“小鸟如何?”福尔敦一嗔,眼睛看着屋顶,小手一个劲儿地挠头,“小鸟……小鸟……” “小鸟该用点心了。” 寒玉端着满满的一大罐儿莲子羹笑着走进屋子,我走过去接过她手上的盘子放到了圆桌上,福格走上前扎安,蓉儿也起身福了福,“姨娘。”福尔敦倏地“喔”了声,“小鸟时来啄食,人至不去。三五之夜,明月半墙,桂影斑驳,风移影动,珊珊可爱!”公子微笑着起身,走到福尔敦面前摸了摸他的头,“好了好了,小鸟快些啄食去吧,今日算你过关了。”福尔敦高兴地看向寒玉,“姨娘,你真好!”寒玉笑了笑,福尔敦跳着跑到圆桌边端起碗吃起来,边吃边看向蓉儿,“姐姐,你快点儿过来吃啊。”蓉儿“嗯”了声,“福格,你也来。” 我盛了好多碗,寒玉将碗递给公子,公子坐下道:“这回日子久,来去的行李可收拾妥当了?”寒玉点了点头,“差不多了,几个孩子们的东西也都备好了,都在真真那儿收着。”寒玉顿了顿道:“爷,这回我就不去了,额娘她身子不太好,我想留在府里侍候着,您去也好放心。”公子想了会儿点了点头,“也好,府上的事儿你就支应着,能做主的就自个儿拿主意。”寒玉应了声,“您自己当心冷暖,江南的天虽不比京城冷,可那儿雨水多,到了夜里还是会有些湿凉的。” …… “蓉儿。” 我掀开马车帘子,蓉儿笑了笑,“姑姑,快进来坐。”我“嗯”了一声随即踩上马车的车板,弯着腰走进了车门,坐在蓉儿的身边。蓉儿瞅了瞅外面道:“怎么没见阿玛?”我道:“先在宫门口了,一会儿就能见到。”蓉儿“喔”了声,看向我,“吴师父是不是不去了?”我点了点头,“本来要去的,不过这几天老寒腿又犯了,郎中说不能走那么远的路,所以就只能留在家里将养了。”蓉儿道:“福尔敦这坏家伙一听说吴师父不去,可得意了,说是这回没人跟阿玛告状了。我对他说,没人跟阿玛告状阿玛也照样管你!”话音刚落,马车就走起来了,蓉儿的身子微微往后一仰,我扶住她,笑着道:“坐好了。”蓉儿“嗯”了声,“姑姑,为什么这回凤仪额娘也不去呀?”我一嗔,静默了会儿道:“因为她要在家里陪着大奶奶说话啊。”蓉儿点了点头,而后对着我微微笑了笑。 这回出行的队伍真的是空前的浩大,光我们府周围的几条街道上就有好几行人马,而且全都带上了家眷,浩浩荡荡的马车把街道都快塞满了。京城的老百姓一个个都走到街道两旁来看热闹,虽说是在天子脚下,不过像这样壮观的场面还是不曾见到过的。因而,尽管自个儿不跟着去南巡,这些男女老少的脸上还是露出了难以抑制的兴奋。 从府里到宫门口并没多远,可是车马实在是太多了,沿着鼓楼大街一路出了地安门,每行到拐弯儿口,就能遇见一波接着一波的人马过来汇聚,车行速度就快不起来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们明珠府的人马总是排在前头的,除了王府之外,别的车马队伍遇见我们都是要让道请我们先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