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挨了一回骂了,你要是再去,我心里更难受。”表格格道:“湘雅姐姐,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受委屈呢,你就是太软弱了,人善被人欺,要换作是我,肯定不那么受着!” 我听到碰门的声音,走过去开门,是公子,手上提着食盒。我福了福身,公子道:“格格怎么样了?”我道:“好些了。”公子点了点头,我接过他手上的食盒,公子进屋,我随即把房门合上。格格用帕子抹干眼泪,起身福了福,“阿哥。”我把食盒放到罗汉榻的短脚桌上,公子坐下,格格眼圈儿哭得有些肿,表格格坐在她身边揉着格格的手,格格侧着头不说话。公子道:“湘雅,快吃些东西,别伤了身子。”我把食盒打开,是热好的饭菜,我把碗筷送到格格手上,格格拿着碗,当着公子的面儿胡乱吃了几口。 公子道:“别胡思乱想,额娘几句气话,你只当没听见就是了,府里没有人这么想你。”格格点了点头,公子道:“明儿我们去西郊骑马散心如何,在府里憋了个把月了,是闷得慌。”格格放下碗,用帕子抹了抹嘴角,“外头天花肆虐,还是呆在府里好,阿哥,您别担心我了,我没事儿。”表格格看着公子道:“容哥哥,这场大疫什么时候才能过啊?”公子看了眼窗外,“该是快了,听说已经连着三天没有死人了。”表格格笑着看向格格,“湘雅姐姐,等入了夏我们去西郊庄园里看荷花,让寒玉做糖莲藕吃,到时候烟消云散,准保什么不高兴的事儿都没有了。”格格微笑着揉了揉她的辫梢,“嗯。” “爷,大格格……” 贵喜的声音听上去揪心得很,格格蹙着眉,寒玉过去开门,贵喜倏地跑进来扎了个安,“爷,大格格,来了!”公子道:“什么来了?”贵喜道:“旨意,旨意来了。”表格格皱着眉看向他,“你说明白些。”贵喜看向格格道:“奴才也不怎么清楚,是宫里的梁公公来传太皇太后的懿旨,这会儿就坐在花厅里头用茶,说是要大格格亲自出来接旨,是给您的旨意,您不到,宣不了!”格格摸了摸眼眶,看向公子,“我这个样子怎么能接旨啊?”公子想了会儿,“快躺到房里去,我去应付,就说你身子微恙,总不会硬把你拉起来吧?” 表格格道:“这主意好,天花闹得凶,一说病着那个梁太监听了肯定不敢走近。”贵喜跺了跺脚,“哎哟,爷,来不及了,已经说了大格格在房里歇着,那个梁公公这会儿正等着呢,就是让奴才过来请的。”公子看向他,“突感不适不成吗?”贵喜一嗔,讪讪地点了点头,“成。”公子看向我,“真真,快点儿,先别梳洗了,让湘雅躺下,把房里的灯熄了,帐子合上。”我点了点头,表格格道:“寒玉,你也一块儿帮忙,加紧些。”公子快步出了屋子,贵喜提着灯笼随即跟上。 …… 寒玉在房门口守着,一有动静就进来知会我们,格格躺在榻子上,表格格跟她说笑话想惹格格开心,可说着说着自己却难过起来了。格格微笑着揉了揉她的肩,“别替我担心,我又没犯什么过失,即便是治罪也应该是按律行事,不会有多严重的。”话音刚落,寒玉进来,我立马把榻子前的灯熄了,寒玉道:“大格格,大爷一个人往这儿走,没领着谁。”我舒了口气,复把烛灯点亮。格格起来,我把外褂递给格格穿上,表格格看向寒玉,“容哥哥他是笑着的还是愁眉苦脸的?”寒玉顿了会儿,“隔得远,我没看清。” 正说着,公子走进屋,手里拿着一卷明黄色的丝帛。格格走近几步,注视着公子手上的东西,“什么旨意?”公子把那卷黄绢递给格格,“赐婚。”表格格惊叫了一声,格格拿着懿旨,怵着不说话,表格格跑到格格身边,“容哥哥,这是要把湘雅姐姐嫁给谁呀?”公子的眼睛里闪着隐隐的泪光,笑看着格格,“是个贝勒,辽东步兵都统之子。”格格静默了半晌,看向公子,“阿玛呢?”公子道:“去宫里谢恩了。”格格定定地看着公子,笑着点了点头,公子道:“湘雅,你若想哭就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别这样。” 表格格轻拉了拉公子的袖子,“容哥哥,辽东在哪儿啊,离京城有多远?”公子道:“也不算太远,若是想家了,还是能回来省亲的。”格格静点了点头,“阿哥,我想睡了。”公子点头,看向我,“真真,你今晚陪格格睡。”格格微微笑了笑,“阿哥,您想哪儿去了,太皇太后赐婚是天大的恩典,多少人求都求不来,我怎么会干傻事儿呢?”公子静默了会儿,“那你好好歇着,我先回房了,若是有事,让真真来找我。”格格轻“嗯”了声,公子看了她会儿,转身走出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