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首饰什么的都给带上。”格格道:“这几日朱师父不来?”公子看了眼表格格,“毓菱丫头是咱们的福星。”表格格得意地点了点头,公子接着道:“朱师父去香山会友了,要月底才回,额娘到报国寺给小皇子和庶妃娘娘请愿去了,阿玛又在宫里修《世祖实录》,府上就姨娘管事儿。毓菱不是要玩遍京城吗,我们也正好趁闲放松几日。” …… 我们走到后院儿门口,贵喜牵着马车在黄栌树下等,见表格格蹦蹦跳跳地出来,倏地趴在前轮边,“主子请上车。”表格格一惊,忙伸手要去搀他,可贵喜一个劲儿地避开表格格的手,就是不肯起来,“主子,这是大奶奶吩咐的,得小心伺候好您,不能有一丁点儿的闪失。”表格格急了,硬是拉贵喜站起来,半蹲下身子拍了拍他膝上的灰道:“你才多大的人,还没长利落呢,怎么能成天让人踩呢,万一给马蹄子踢到了可怎么办?再说了,上个马车能有什么闪失?”说罢抓着车沿儿嗖地蹬了上去,“寒玉,真真,你们快过来!” 我和寒玉抱着包袱走过去,贵喜扶我们上马车,我们进去坐好。我掀开帘子,看见格格和公子各捧着厚厚的一摞书走过来,贵喜扎了个安,我瞅了瞅,心里头一乐呵,公子借我的那本书也在呢。公子和格格进来,格格坐到我身边,公子对着我们坐。表格格看着公子道:“容哥哥,你们家规矩真大!”公子微嗔,笑着道:“这又是谁招惹你了?”表格格扬了扬眉毛,理直气壮地道:“往后骑马坐车,再不许让人垫脚,这是什么折磨人的破规矩!” 公子点了点头,“依你。”格格笑着看向她,“阿哥骑马坐车从没让人垫过脚,人家贵喜看你是家里的贵客才破了回例呢。”表格格开心地笑了笑,“这还差不多,嗯,算我错怪你啦!”公子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鬼丫头。”贵喜喊了一声,车轱辘转动起来,表格格趴着车窗看外面的景儿,“我还没坐过这么大的马车呢,苏州府里的弄堂可窄了,只容得下一顶轿子。” “哎?这都二月天了,怎么小河沟里的水还冻着呢!”表格格拉着寒玉的裙摆,“快看呀,还有人在上头滑冰呢,这么窄,嗨呀,摔了摔了!”寒玉看过去,笑着点了点头,表格格回过身道:“我也要滑冰!”公子道:“带你去的地方冰冻得比这儿还厉害,只要你不怕一脚踩下去一个窟窿,准保让你滑到心烦。”我道:“苏州府的水都不结冰啊?”表格格点了点头,“我们家冬天没这儿冷,腊月天还能看见鱼在游呢。真真,等我回去的时候一定带上你,让你也见识见识什么叫‘燕妒莺惭’!” 格格揉着我的手笑着道:“怎么,拐走了寒玉还想要我的真真,不成,我可不答应。”表格格笑了笑,“反正往后来就是了嘛,真真,他们全都去过了,就你没见过江南什么样儿。等你来的时候,我做东,带你玩遍苏州府!”我开心地点了点头,“嗯!” 马车沿海子沿儿过了钟鼓楼,街道上立马就熙熙攘攘起来,街上人太多,故而马车走得并不快。也不知怎么的,觉着今儿街上好像特别热闹,到处都是人头攒动的,还时不时地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我头探出车窗往前面看了看,格格拉着我,“小心别栽下去。”我“喔”了声,眼睛仍往那个地方瞟,只见一个穿着大红喜袍子的男人身上绑着红绸,骑在马背上笑意盈盈的,还不时地向街道两侧的行人拱手致意。我那股子新鲜劲儿立马就上来了,笑着道:“是在娶亲呢!” 格格顺着我的目光瞅过去,寒玉也看了看,表格格好奇极了,赶紧坐到我身边来,“啊?哪里哪里?”那个娶亲的人正好骑着马经过,表格格搭着车窗前前后后张望了一番,“哎?真是有人成亲呢,可是……为什么新倌人有一大群呢,莫非是一妻多夫?”公子正喝着茶,被表格格这句话一嗔愣是呛得连着咳了好几声,跟昨儿晚上表格格一个样儿。公子往外看了眼,而后回头和格格对视了一下,笑得愈发厉害了,看着表格格道:“你这丫头预备着语不惊人死不休还是怎么的,这哪里是娶亲,分明是金榜题名嘛!”寒玉抿着嘴笑,格格也笑,我和表格格相互睁大了眼睛看着,开始紧绷着脸硬憋着,憋了会儿谁也撑不住,蓦地喷笑了出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