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亮不起来,水怎么都走不到边际,简直像是在不见天日的黄泉路上,他是怎么熬过来的,此刻回想起来,简直不堪回想。 他也怕。 怕她出了什么事,怕这世上从此少了一个叫锦儿的姑娘,怕他原本为他们设想的全部未来都成为镜花泡影。 “别怕,我在。”折镜两手将锦儿一只手握在手心,又克制不住低下头去,额头抵着两人的手,“锦儿,以后我绝不会让你再遇见危险。” 锦儿泪眼朦胧,怔怔地看着青年,慢慢的,她也将额头和他的贴了贴:“好。” 这一声答应得软绵绵的,却让折镜忽然感受到了她额头上温热的温度,他也终于从那无尽的冷夜中渐渐活了过来,心神渐定。 锦儿的心动了动。 她迷迷糊糊,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偷走了一块儿,但很快又摇头。 心怎么能被人偷走一块呢。 不一会儿,她的小脸又皱成了包子,尽管她很不想让折镜现在担心,再提起上药的事,可她真是浑身都疼。 她的注意力都跑到旁边的药匣子上了,恨不得现在就给自己全身都涂一遍能镇痛的药。 折镜很快便意识到了她在痛,刚起身,要去翻药匣,门就忽然被扣响了。 “锦儿,醒了么?” 外面传来苏幼月的声音。 但折镜的耳朵更为敏锐,立刻分辨出还有几人,他看了一眼锦儿,将药匣放到了她床边,便直接到了帷帐后去。 锦儿才应声:“小姐,我醒了。” 苏幼月刚醒来,便往锦儿这来了,半道上又碰到了折影和青萝,便一同到了。 之所以先问一声,是因为她知道,折镜应在这里陪着锦儿,所以并非是叫锦儿,而是提醒折镜。 但这会儿听到锦儿已经醒了,她面上露出几分喜意,连忙进来了。 “小姐!”锦儿一看到她,就坐不住,挣扎着想起身。 苏幼月制止住她:“锦儿,别动。” 她一开口,锦儿就乖乖地躺好,一动不动,只有一双圆圆的眼睛转来转去。 苏幼月到了跟前,揭开她胳膊上的纱布,看了看锦儿的伤口,没有化脓,估摸着其他伤口也差不多,松了口气:“恢复得还不错,只要这两日别再发热,好好养伤就好了。” 锦儿点点头,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生怕少看了一眼似的。 苏幼月看到床边的药,打开看了看,便知道是折镜寻来的上等的好药,她挖出药膏,在手心暖得化了些,便把折影先遣了出去,准备给锦儿上药。 谁知锦儿却支支吾吾起来:“小姐……能不能等会儿……” 苏幼月立刻意识到,折镜还在屋里没走,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便点点头,只给她手臂上的伤口上了药。 “一会儿用过早膳,再给你上药。” 青萝凑了过来,看着锦儿的伤口,眼底一片自责,连话都说不出来。 锦儿却记得折镜说她的手受伤了,于是往她手上看去。 看到那密密麻麻的针孔,锦儿顿时心疼不已:“青萝,她们怎么能这么对你!” 青萝见她都这样了,还心疼自己,忍不住直掉眼泪:“锦儿,我没事,倒是你,本来该是我在沈家二少那受鞭刑的……我当时跟他们说了,会做菜的是你,可是他们怎么都不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