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没有分寸了。 他以为他长得好看这些话就能随便说了么! 话虽如此,少女的视线却没有从男人身上离开。 焰火之下,男人的面容线条显得愈发分明,犹如被神工巧匠精心雕琢过一般,线条全是浓厉的刀削弧度。 他背对着漫天焰火,望着她,那一道道绚烂的光亮没有在他眸中留下丝毫光亮,好似这所有的热闹都不能沾染他半分。 苏幼月莫名的,就在他身上看出了孤寂和苍凉。 平日里,他不说话,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看不透他这个人。 可此刻,她像是透过他的表象,终于捉摸到了一点他刻意隐藏的情绪。 今年的除夕,于他而言,应该很难熬吧。 苏幼月怔愣之后,没有因他方才唐突的话发脾气了,反倒笑了下:“既然来了,那就坐一会儿吧。” 少女不知道自己笑容有多甜,好像要给人一个有力的拥抱似的,让人看一眼,就忽然稳定下来了,好像找到了归途。 男人到了跟前,视线在她脸上定格许久,才应了一声:“今夜可要守岁?” 苏幼月点点头:“每年都要守的。” “我陪你。” “好。”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好像是认识了很多年,自有一番默契。 春芽识趣地去将小灶房泡了两盏茶来,而后,而后扯了扯锦儿和楚小紫,带着两个人到院子外唠嗑去了。 “……” 苏幼月沉默了一瞬。 春芽算是个聪明的丫头,可她平日里有这么教她要避嫌自己和谢渊么? 仔细回忆了一番后,苏幼月悲催地发现,还真有,之前因为要跟谢渊商量要事,她几乎每次都把春芽她们支开了。 一来二去,春芽不误会才叫奇怪。 于是苏幼月只能端起茶喝了一口,缓解了下心情,才说道:“这场烟花放了真久,也不知道是哪家这么有钱。” 其实她也有钱,更让人放过焰花,不过还真没有这家放得久。 看样子,这放烟花的人离苏府还挺近的。 “你喜欢就好。”男人放下茶盏。 苏幼月迟疑了下。 “这烟花不会是你让人放的吧?” 不然什么叫她喜欢就好。 谢渊应了一声,旋即侧目看着她:“小时候,看你喜欢。” 小时候? 苏幼月又努力回想了一番,不过这次没想起来什么具体的记忆。 烟花这东西,很少有人不喜欢吧。 “你倒是把小时候的事记得清楚。”谢渊不说,她都不知道,原来他们小时候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自然不会忘。” 她忘了她小时候的模样,他也不会忘。 苏幼月听他这么说,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 要真细细说来,是她把他们俩的过往都忘了,是她不对。 她没有继续说话,谢渊却淡淡道来。 “八岁那年,就已经有许多人说我是奸臣之子。” “你第一次遇见我,那几个孩子正是因此欺辱我。” 苏幼月呆了呆。 所以她第一次救小胖子的时候,那些孩子是因为觉得他是谢长楼的儿子而欺负他? 得亏她那时候不知道,不然说不定也跟着欺负他了吧。 苏幼月有点心虚。 谢渊却垂眸道:“但你将他们骂了一通打跑了,说他们的所作所为,才是恶人。” “原来是这样,我那时候居然这么正义。”苏幼月倒是没想到,自己小时候比自己现在还要正义得多,“只可惜,之前因为双腿的事,我许多事都不记得了。” 为了让男人相信自己不是故意忘记的,她又补充了句:“那次之后,我很多事情就记不清了,就连那天到底是谁把我背回来的,我都不记得了。” 其实她对于那天的记忆格外模糊。 她甚至连自己为何骑着疯马转入了山林都不记得了,原本那个赛马场明明是在山脚下的平地上的。 苏幼月刚刚说完,男人就看向了她的眼睛,似乎打算说什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