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害怕开放的空间,能够本能地躲避电击。并且,老鼠对它们的天敌——猫,更是闻风丧胆。作为一种原生生物,弓形虫对于老鼠这一宿主行为的影响,是最为微妙的。它们寄生到老鼠的脑部后,会选择性地攻击老鼠的杏仁核,令可怜的老鼠们,开始到处追寻猫尿的气味,并进一步想要亲近它们的天敌——猫。除了这一点以外,老鼠的任何行为习惯,都不会被改变。可惜的是,唯一的这一点改变,对于老鼠来说,就是致命的了。” “那这是为什么呢?总要有个科学解释吧?”八戒插嘴问道,表情俨然是《走进科学》节目里面某位憨厚的农民。 古大力很受用,目光和蔼地看了八戒一眼:“因为弓形虫的最终目标宿主是猫。我们明白这一点后,对于老鼠为什么有了这种改变就容易理解了吧?” “我好像也听说过这些寄生虫的某些神奇本领。好像是一种叫作铁线虫还是木线虫的玩意儿,它们就能够驱使宿主跳进水里溺水而亡。目的也很简单,因为它们需要在水里进行繁殖。”邵波一本正经地说道。 古大力又用和蔼的目光看了邵波一眼:“那是铁线虫,英文名是horsehair worm。你刚才所说的跳进水里淹死的宿主不过是它们的第二代宿主而已。它们在水里繁衍出后代后,先是感染第一中间宿主——可怜的淡水螺。接着,淡水螺会爬向危险的岸边,将自己搁置在容易被捕杀的地方,最终被铁线虫的第二中间宿主吃掉。这样,铁线虫就能够顺利地进入下一个宿主体内。” “哦!”一旁的八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半晌,他蹦出一句:“难怪很多饭店都有炒田螺吃。” 我白了八戒一眼:“大力,继续说说弓形虫吧,它们对于我们正常人类有些什么奇怪的作用?” “行!”古大力点头,并望向我。他的眼神中再次闪耀出我不愿意看到的和蔼与亲切,宛如一位普世的学者望向好学的孩童:“沈医生,首先一点请你放心。人被弓形虫寄生后,绝对不会去追寻猫尿,也绝对不会令我们爱上猫尿的味道。” 说到这里,他的鼻头抽动了几下:“毕竟猫尿的味道太恶心了,就算阴干了,也很难闻。” 八戒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家伙肯定专门去闻过。” 古大力似乎并没有听到八戒的话。他站起来,双手放到身后,如同学者般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感染了弓形虫的人更容易患上精神分裂症和神经过敏症。他们发生车祸的概率,是普通人的6倍。并且,他们比普通人更具备冒险精神,想要从事刺激与惊险的各种挑战。”“完了,邵波。”八戒望向握着雪茄烟头的邵波认真说道,“很明显,你脑子里有寄生虫了。而且还是弓形的。” 邵波瞪眼:“滚,你脑子里都住蛆虫了也很明显。” 八戒为自己脑子里住满了蛆虫的玩笑话逗得很是高兴,咧着嘴得意地笑着。 古大力也笑了:“蛆基本上不太可能进入活着的人的脑子的,死了后就另当别论,腐尸是蛆蝇的最爱。不过你还别说,非洲是有一种叫作采采蝇的生物,它们会感染一种叫作锥虫的病原体,之后再通过采采蝇感染给人类。锥虫病也会改变人的习性,令人嗜睡,打不起精神来……” “大力,有点跑题了。”我打断道,“我很想知道的是,有没有一种可能,通过某些简单的手术,将弓形虫放进普通人的脑子里呢?”“非常容易啊。”古大力冲我点头,“不需要什么手术那么麻烦,你直接找一只被弓形虫寄生了的猫的粪便吞下去就搞定了。况且……” 他皱着眉又想了想:“应该不用吃太多,一两颗就可以了。新鲜不新鲜也都无所谓,那种寄生虫的孢子囊生命力顽强得很。咦!沈医生……你怎么突然间开始问这个问题啊?难不成,你也感染了弓形虫,才造成了你这两年性格的变化?” “我只是突然之间想了解一点而已。”我小声应着,将那封已经下载下来的邮件彻底删除。我的脑子里开始思考一个问题——如果岩田说的故事属实,那么乐瑾瑜就很可能做过这么一次疯狂的实验——将弓形虫放进了某位活着的人的脑子里。只是,她做这么个举动能够有什么样的收获呢? 有吧!首先,她应该会有一本厚实的笔记本,记载了这次实验的全部过程。笔记本的后半部分,应该满满的都是被实验者性格的改变。而另一个收获,或许就是对方性格的改变,对她有着某些实质性的好处……想到这儿,我打了个寒战,手臂的皮肤上浮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因为,能够让她觉得需要被人改写性格的人,我,绝对会是最有必要的一个。 我不再出声,打开了网页的搜索功能,输入了“弓形虫”这三个字,浏览着这种神奇寄生虫的各种信息。邵波他们仨也没再搭理我,他们轻而易举地在新话题的基础上绕向了遥远的地方,并快乐地聊开了。 在各种弹出的网页上看了十几分钟后,我突然蹦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乐瑾瑜在苏门大学的时候是做学问的,那么,她的研究课题,最终应该都会形成论文才对。于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