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也是教育学专业的学生,参加过无数堂心理学的大课……一位与心理学有着密不可分渊源的知识分子,正在缓缓褪去他作为违背社会常理者的外壳,呈现他本来的面目。 “是你们又查到了尚午的什么案底,现在要将他再次提出来教训一顿吗?”我面不改色地问道。 “不关什么案子的事,而是韩雪……”李昊说到这停住了,扭头冲坐在副驾驶的邵波努了努嘴,“小白脸,还是你来说吧。” “小白脸”倒也没有反驳什么。他将安全扣松开,侧身转向我:“沈非,今天下午韩雪接了个电话,对方据说整得神神秘秘的,声称知道她女儿岑晓心理上有比较顽劣的恶疾。对方还说,能真正化解岑晓潜意识里病灶的,整个海阳市里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而那个人,就是曾经名噪一时的尚午,催眠大师尚午。” “韩雪信了?”我插话道。 “沈非,韩雪目前进入一种病急乱投医的状态,但她能够选择的医生,又有太多太多的局限性——岑晓的情况又不便于对外说太多,心理障碍本来就是病患家属不愿启齿的疾病。不过,我那会儿也没在意,她放下电话后,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自顾自地搜了下尚午的资料,然后才对我说起这个电话的内容,以及她想要找关系安排岑晓见一下尚午。我当时就傻眼了,因为之前听你和李昊也提到过尚午这么个人。但韩雪是那种一根筋的女人,认定了什么,就火急火燎去做的主儿。于是,我也没吭声,将车停到了路边,看她打了几个电话。” “你吭声也没啥用,人家富婆不会听小白脸话的。”李昊不失时机地插了句话。 邵波白了他一眼:“她把我送到了事务所,自己开车走了。我想着她应该也不会太当真吧?谁知道8点左右古大力打了个电话给我,说自己回精神病院接受复诊时,看到了一位一瞅就是大人物的女人。古大力便向负责他的医生打听了一句,医生告诉他,那女人就是韩雪,到医院找安院长谈投资建个慈善机构收留精神病患事宜的。古大力前几天听你我也说了韩雪与岑晓,所以他便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这些,并煞有其事地说,城里的疯子越来越多,海阳市精神病院迟早会装不下,这些有钱人都开始给亲人霸位置来了。” “然后呢?”我追问。 邵波继续道:“然后我打给了韩雪,韩雪也没隐瞒什么,说自己和我分开后,便去了精神病院,在安院长的陪同下,和尚午聊了十几分钟,便确定下来,约了今晚10点,领岑晓去和尚午聊一聊。” “李昊,难道你们就没有对这些重度危险病人的规定吗?随便一个什么人想见他们,就可以这么轻而易举去见的吗?”我扭头对李昊质问道。 李昊的眉头又皱上了:“沈非,我们是司法系统的,他们是医疗单位。在我们看来,尚午和邱凌这些家伙是罪犯,但是在精神病院的那些医生看来,他们又只是病患而已。并且,一号重度危险病患张金伟你应该也见过吧?就一彻彻底底的疯子,但是你觉得他被关在病房里,还能够兴风作浪吗?” 坐在后排的我只能看到李昊的侧面,他说到这儿时腮帮子鼓了一下,说明他在咬牙,情绪上有点激动。接着,他深吸了一口气:“我们没能力让他们受到法律的制裁,司法给他们最终诠释的结论是精神病人,那么,我们就只能把他们看成病人,而不是罪犯。”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点了点头,而实际上,这几天我自己也能够感觉到精神病院对这几个危险病患的定位。 我又沉默了几秒:“邵波,给韩雪打电话的是谁,你没问吗?” “问了。”邵波答道,“韩雪说是一个公用电话打过来的,对方也没说自己是谁。” 说到这里邵波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不过,对方没说不代表韩雪没问,据说对方在回答这个问题时语气整得挺神秘的,好像还随口说了句自己在部队什么秘密机构干过,口风很紧,不会随便透露身份。” “秘密机构?什么秘密机构?”李昊问道。 “韩雪当时说了,好像是几个数字来着……”邵波开始挠头。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