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查而已。”李昊答道。 汪局却抬起手来,示意李昊不要继续抢白,他将桌上的茶水浅浅抿了一口,接着说道:“邵波,你目前的各种怀疑,确实太过牵强了,所以你也不要责怪李昊生气。你刚才逮住一个新的细节,就放大到把田五军案和岑晓父亲二三十年前的住址扯到一起,也确实不着边了。不过呢?我倒是挺喜欢你这股子轴劲儿,况且,有一个我知晓的事可以拿出来和你们共享一下,应该可以给你这一系列不靠谱的线索,提供一个有点分量的骨架。” “嗯!汪局,您说。”邵波收住了嘴角那长期挂着的笑。 “岑晓我没见过,但她母亲韩雪,我打过几次交道。假如我没记错的话,韩雪有个堂哥在坤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做副院长,而且是分管刑庭的。”汪局说到这里顿了顿,径自拿出手机,“被你们几个给撩得对这案子有点兴趣了,我干脆打个电话问下。” 说完他站了起来,举着手机朝着外面走去。 到汪局走出门,李昊板着的脸舒展开来,还难得一见地对我们几个翻了下白眼。赵珂知道我们几个的德性,小心嘀咕了一句:“你们啊!就只能对付得了汪局这种实在人。” 一两分钟后,汪局回来了,脸色较之前凝重了不少。 我们连忙站起,一起望向他。 汪局沉默了几秒,最终抬起头对我们说道:“要求把田五军案转移到坤州的人,就是韩雪的堂哥,坤州中院的韩小龙副院长。” 我们都愣在那儿,邵波这段日子的一系列不靠谱怀疑,到这一刻终于有了真正能够被我们捏在手里抓住的线头。这也就意味着……意味着一直以来,我反复对自己说的不相干的人不可能被串联起来的所谓理论,被田五军案彻底打败。 我开始了恐慌。 还不能被最终确定…… 还只是怀疑而已…… 我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道。 手机的响声将我从思绪中拉回,只见上面显示着一个没见过的电话号码。 莫名的,我反倒有着某种欣喜一般,如同这个电话的到来,能够将我从当下的恐慌思绪中解放开来。 我按下了接听键…… “沈医生,没打扰你休息吧?”对方是一个富有磁性的女声。 我的心微微一颤,因为我压根都想不到这一刻会接到她打来的电话。 “沈医生,你方便现在来一趟我这边吗?”女人继续着。 见我没说话,她顿了顿,又补上一句:“我是韩雪。” 第八章 受虐狂 人类骨子里沸腾着的来自我们祖先的兽性,是始终存在的,对其他生物的伤害,似乎是我们天生就具备的本领。对伤害的享受,似乎也是某类人所嗜好的快感来源。 21 10分钟后,邵波载着我朝滨海小城开去,那是海阳市的别墅区,每一幢别墅与别墅之间都有一两百米的距离,保证了每个单栋都享有完全独立的一方世界。 邵波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眉头皱得紧紧的,没有微笑挂在脸上的他,让人看起来有点不习惯。韩雪和我通电话时也问起了邵波,知悉我与他在一起后,便要求邵波一起过去。她的语气没有了之前那股子慵懒与慵懒背后的自信,很反常地,我在其中捕捉到了某种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无助与无可奈何。 “沈非,在我针对岑晓的种种怀疑中,最让我觉得可怖的一个,便是关于岑曦死因的。如果……如果你我一层一层剥开后的真相,真的是岑晓这么一个看似文弱善良的姑娘,让她的姐姐走到末路,那么,我们要不要将真相公诸于众呢?”邵波声音很小,似乎自己也不太希望这一假设会成为现实。但让人沮丧的是,这一假设似乎也是我们目前一路调查的最终指向。 我望向车窗外,远处那跨越海面的高架桥延伸向远方。这世界上总是有很多不得已,并不是人们的初衷。这世界上也总是有很多人们的坚持,最终陨灭在扑面的红尘中。岑晓那张透着某种伤感的俏脸浮现在我脑海中,我叹了口气:“邵波,你觉得岑晓是一个会夺走人生命的人吗?” “不像!”邵波不假思索地回答,但紧接着又补上了一句,“被抓以前的邱凌也不像,甚至他被抓了以后也都不像。” 我们没有再就这个问题继续讨论。窗外的黑暗天幕依旧,我在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