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这么年轻,未来的路途够远,本就需要早点学会承受与担当。男人这一辈子经历的每一道坎,都是历练。”汪局说到这又自顾自地笑了,“你看我,给他们训话上课上习惯了,忘记了你才是心理医生,励志的话语你比我强才对。” 邵波听着这些客套话便坐不住了,他早几个月因为邱凌案与汪局开始了接触,之后李昊也给汪局说了邵波的过去。谁知道扯着聊开来,汪局竟然是邵波那位在某重镇退休的老公安父亲的同学。1983年严打的时候,公安部组织全国刑侦一线的优秀刑警在北京有过两个月的封闭培训,搞什么业务大练兵。二十出头的汪局与三十出头的邵波他爹都被送了过去,两人在开学第一天就打了一架,之后又灌着马尿说过什么“不打不相识”的客套话,关系一度好得不行。只是之后年月隔得太久,慢慢没了联系而已。 于是,汪局看待邵波的态度比以前也好了不少。 这一刻的邵波便仗着汪局把自己不当外人开始肆意插话了:“汪局,让李昊给我们说说田五军的事呗!反正也瞒不住你们,我们仨开150迈赶回来,就为了了解现场细节。” “必须给你们卖个关子。”汪局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一个抓捕逃犯的案子,你这么上心不可能是没有原因的。邵波,你也当过刑警,很多线索需要付出代价。那么,你我目前各自掌握的东西做个交换,我觉得是很有必要的。” 邵波笑,开始耍滑头:“汪局,难道你不相信这世界上有着真正的雷锋吗?” “少给我来这套。”李昊打断道,“我已经给汪局说了之前你的某些怀疑,我们也尝试去找出田五军非法囚禁案的档案,想要了解那个案件里的细节。可是卷宗里面很多细节都写得很模糊。受害者自己有权申请案件卷宗的保密,但屏蔽如此之多的情况,非常少见。连受害者的姓都没有保留下来。” “是不是意味着这个案件的卷宗里,受害人不只是通过正常渠道申请保密的,还……还有某个内部的人在卷宗里做了手脚吗?”邵波追问道。 “邵波,这类型的案件,对女性受害人进行必要的保密是应该的。所以,我们也不能说卷宗屏蔽了太多受害者的信息,是因为经办人员有什么不对。”李昊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汪局点着头:“李昊,别上了邵波的当,我们的话题还是要回到交易上来。先听听邵波的一些想法后再给他说道说道我们的发现吧!” 邵波笑了:“汪局,所处的位置不同,所以角度也不一样……”接着,邵波将自己接手调查岑晓的案子经过,与这次去虎丘山的发现给大伙一五一十说了,描述得很细,也比较客观,末了才将自己对两个看似完全无关却又可能有牵连的人的怀疑说了说。 自始至终,李昊似乎听得都不是很耐烦。邵波刚说完,他便抢着数落道:“邵波,我瞅着你就是闲得蛋疼,不是所有的重大新闻都能跟你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调查小三案扯上关系的。一个是300公里外的山区里面的猎户,一个是含着金钥匙养尊处优的妙龄少女,也就你这么一个社会闲杂人等会把他们串联起来。我看你还是让沈非给你开点药吃吃,否则你迟早会和古……”说到这他顿了顿,“你迟早会变成个精神病。” 古大力那点情商自然没能反应过来,坐一旁点着头:“没错,大部分精神病人前期病症就是开始疑神疑鬼。” 邵波的微笑依然挂在脸上,也就他能对李昊的痛骂保持处变不惊的淡然。等李昊消停了,邵波再次耸肩:“汪局,我已经把我目前所查到的东西给一五一十说了,现在是不是应该轮到李昊给我们汇报田五军的事了。” 汪局点头,示意李昊开始。这时,我注意到汪局的表情较之前严肃了很多,几分钟前的松弛状态荡然无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没去深究,因为李昊开始清嗓子。别看他没事大呼小叫,实际上邵波这些年的各种要求,他能做到的基本上都会做到,只是岗位摆在那里,不能与邵波这种所谓的“社会闲杂人等”打成一片而已。 他煞有其事地瞪了邵波一眼:“逃犯田五军,于9月20日下午在海阳市宏福路出现,被我局辖区民警张旭彬、王文杰发现。两位民警果断开始抓捕,遭遇逃犯田五军顽抗。为防止田五军钻入人群挟持人质,伤害群众,民警王文杰鸣枪示警无效后,果断对逃犯田五军开枪,将其击毙。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