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近乎残酷。” “沈非,我想起了邱凌。”邵波小声说道。 我微微笑了笑:“确实有点像。但两人最大的区别在于,田五军没有接受过教育,他走向极端后,呈现出的是我们祖先茹毛饮血的一面,淋漓尽致。而邱凌有高学历,并且在当下社会中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所以,他的疯狂,相对来说会要收敛很多。” “你觉得他收敛了吗?”古大力扭头过来望向我,“沈非,心理学方面的理论知识我倒是知道不少,这类天生犯罪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他们对于审美所具备的天赋。他们所创造出来的艺术品忠实再现了我们骨子深处——原始人对于审美的最初倾向。那么,邱凌所做的一切——将那些柔弱的女人虐杀,身体折断,并像地毯一般铺在阶梯上的行为,和田五军比较起来,在你看来难道还是一种收敛吗?他压根是将骨子深处的返祖思想放大到了极致。” “什么叫收敛?”古大力越发激动起来,并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肥大的头颅,“沈非,真正的收敛,应该是我这号才对。” 坐在一旁认真听我们说理论,并严肃思考的邵波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来:“大力哥,得!你是收敛的典范。” 古大力点头:“事实如此,不用费事雄辩。” 18 说话间,蹦蹦车也开到了那个山坡上方,前面没有了能继续往前的路。远处一个孤零零的土砖砌成的房子,与周围的世界摆在一起显得有点突兀。所幸雨也停了,司机将车停在这条山路的尽头,掏出烟来蹲到旁边,嘴里念叨着:“这破房子里早些年住的汉子应该就是你们刚才一路上说的那人吧?他具体是犯了啥事被政府给抓了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地方晦气,不只现在这么看着古怪,早些年里面还住有人的时候,这地方就阴森森的,也不知道里面住的那人是怎么过的。” 他边说边将烟点上:“你们过去吧,我就不跟着了,免得沾上晦气。现在才4点,你们进去转个半小时应该够了吧,我们4点半出发回去,还赶得上到虎丘镇吃晚饭。” 我们应了,霍寡妇走前,领着我们朝田五军的老房子走去。她边走边说道:“我也只来过几次,以前这里还有条小路。现在田五军被抓走了,这小路也长草了。过些年,估计更没有啥人气。” 我们很快就走到了那老房子前。说是个房子,可就只有四面墙和一个顶,连个窗户都没有。也没门,可能当日的门被公安一脚踹了,自然不会有人来给安上,于是,就一个黑乎乎的四方的入口。房子里面空荡荡的,堆了些柴和稻草。那个土灶一看就知道很久没开过火了,上面积了厚厚一层尘土。 霍寡妇其实是个重感情的人,这一刻的她神色黯淡,一个人默默往里面走。邵波跟了进去。 古大力胆小,没有跟上,站在外面东张西望。而我的注意力,却被老房子外面一个用石头垒成的井台吸引住了。 我捡起个小石子缓步走了过去,将石子扔了进去。没有水波响动的声音,说明是口枯井。大自然是一个很神奇的孩童,它将地下水灌溉到各个不同海拔的岩层,让植物动物们都能够茁壮成长。但对于环境的破坏,哪怕只是一点点染指,它便能察觉到。于是,这些年各地的枯井越来越多。当然,国家的基础工程也让自来水覆盖面越来越广,人们对于井水的需求也不如原来迫切了。没有进一步深挖,也是枯井越发多的缘由。 但这一刻,我脑子里想着的,却不是枯井的问题。很奇怪,我脑子里浮现出邱凌生父的故事。那个外号叫作西霸天的凶悍屠夫,在公安抓捕时,据说就蜷缩在这么一口枯井里面。和他一起挤在下面的,还有一位全身赤裸,当时还活着的女人。公安在井外怒吼着,西霸天并没有迎合,也没有投降。反而利用那些时间,将可怜的女人胸腔划了条长长的口子。 我感觉身上的汗毛在微微竖立。我在想,尽管这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是绝对唯一的,不可能相同,但这世界上发生的事情,又总是能够惊人地相似。不同的结果仅仅取决于任一随机或者某一转念。当日田五军与被他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