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睦毫不迟疑地摇了摇头:“与公主成婚后,我行辈抬升,无需再喊越国公‘父亲’,对我而言,已是意外之喜。”高睦没有说出口的是,面前这个满眼疼惜的人,是她更大的意外之喜。 “那个谋害你的庶母是谁?可以告诉我吗?我拿越国公没办法了,却可以让越国公处置你那个心狠手辣的庶母。”舞阳公主突然想起,她上次去越国公府时,越国公对她极其恭敬。她虽然无法直接对越国公府出手,却可以施压给越国公,迫使越国公惩戒那个谋害高睦的毒妇,也算是给高睦报仇了。 “是高广宗和高广业的生母,朱姨娘。她已经死了。都是一些过去的小事,公主不必在意。”就算朱姨娘没死,高睦也不愿让舞阳公主脏手。她简单解释了一句,就想带过话题,舞阳公主却瞪眼道:“她差点害死你了,怎么能算小事呢!” 舞阳公主理所当然的不满,毫不掩饰地撞入高睦眼中,撞得高睦微微一怔。 回过神后,她一颗心已是又甜又酸。 她的性命,在母亲嘴中,都只是可惜没能如愿的“堕胎”,也就只有锦衣,会认为不算小事吧! 第41章 半响之后,高睦才想起自己的初衷,她定神说道:“那次在祠堂罚跪晕倒后,我母亲拿了一本《孝经》给我。母亲告诉我,父为子纲,就算父亲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为人子女者,也必须保持孝顺,否则将在天地之间无处容身。我对越国公不恭,越国公就算杀了我,世人也只会骂我这个不孝之人罪有应得。从那天起,我就记住了《孝经》,并且,面对越国公时,处处都按《孝经》行事,以礼法自守。此后,越国公就算想罚我,也找不到由头。” 舞阳公主初识高睦时,觉得高睦规行矩步,严守礼教,简直到了死板的地步。就说她和高睦之间,明明已经很相熟了,高睦与她私下相处时,还是一口一个恭恭敬敬的“公主”。 如今舞阳公主方知,原来高睦也并非天生的端庄守礼,而是为了自保。 舞阳公主虽然读书不多,但是就算只看话本,她也不难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的世间通则,她又怎会不理解高睦的谨慎呢?高睦要是没有学会这套守礼的做派,摊上越国公这个能罚大病初愈的幼子久跪的父亲,只怕跪碎膝盖都算轻的吧! “高睦,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舞阳公主安慰性地拍了拍高睦的肩膀,还信誓旦旦地说道,“你放心,有我在,越国公再也不能罚你了。还有父皇那边,我已经把《女诫》背下来了,父皇也不会再罚你了。” “公主已经把《女诫》背下来了?”高睦很意外。上午临川王孙文昺打趣舞阳公主,揶揄她过年都背不完《女诫》,高睦在一旁听了,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