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啥大事儿,”宋浦为拿着电话便往出走,屋子里的人又忙作一团,拍背的拍背,顺气儿的顺气儿,原本让人说两句就是为了消他大姐的担心,但没料到又闹出了岔子。 宋浦为说完都没听到那边的声音,静默了下,原本准备好应对的话此时却被噎在了嘴里,不上不下,没办法再对他大姐说下去。 片刻,宋慧娟擦去了眼中的泪,勉强使着变了调的嗓子说,“我知……” 余下的话她再没办法说了,一开口那声音就暴露了她方才落了泪的事实。 “你别挂念,我跟大哥老三都守着哩,”宋浦为自然也听出了他大姐的异样,他便不似方才那边了,人也沉了下来,但还是忍不住对他大姐说,“先生说要是快能赶回去过年。” “我在家等着,”宋慧娟抽了下鼻子,点了头。 这时,已经进了十月底,仔细一算,离着过年已经没多少日子了。 又过了几天,宋慧娟再接电话时老宋头终于能平缓的说上几句话了,这时宋慧娟一直提着的那颗心才算是稳当了些。 宋慧娟日日数着盼着,等人出了院,又被留在宋浦为那儿又休整了半个多月,直到进了腊月,人才终于回来。 早一晚得到消息的宋慧娟,一夜没睡下,早间一吃了饭,陈庚望就带着她回了大宋庄。 屋里屋外都清扫一遍,多日未盖的被子抱出来晒晒,连陈庚望也被她念叨着上了一趟乡里,该给老宋头买些东西补补身子。 电话里说三点才下车,晌午这顿饭宋慧娟照着随意和了点面,两人吃上一碗面条就成。 从陈家沟带来的鱼和鸡一并挂在了房梁上的篮子里,陈庚望打乡里买回来的糕点也放到了柜子里。 宋慧娟收拾好屋里屋外,抬头一看,已是过了三点了。 陈庚望见人坐着不住地抬头往外看,便道,“从火车下来坐汽车还得半个钟头哩。” 经他这么一提醒,宋慧娟才想起来,抬头看向头顶的太阳,起身抱下了绳子上的被褥,抱进屋里开始收拾。 已经入了冬,天儿冷得很,宋慧娟将身下的褥子都多铺了几层,箱子里的那几床被子今儿都翻出来晒了一遍,老二老三昨晚说也都跟着回来,回了家总得有个用的。 宋慧娟在屋里铺好床,把那桌子上放的暖瓶也起了水,眼看着天儿有了寒意,便将绳子上晒的衣裳也取下来抱进了里屋。 院门大敞着,宋浦华一眼便看见了坐在门檐下劈柴的陈庚望,推开门便喊道,“大哥!” 陈庚望抬头,回过身只看见他一个,不免问道,“咱爹哩?” 宋浦华背着身上的包袱进了院子,将东西交给走来的陈庚望,直奔西间的草棚子,“在村口哩,我教架子车拉过去。” 在里屋的宋慧娟听见声音,顾不得手里的衣裳,忙掀开帘子走了出来,瞧着低头擦拭架子车的人,犹豫道,“老三?” “大姐!”宋浦华看见陈庚望就知道他大姐定是来了,他抬头冲他大姐一笑,手里还继续擦拭着。 宋慧娟快步走到他身边,问,“人哩?” “在村口等着哩,”宋浦华随意扔下手里的布巾,对面一起擦拭的陈庚望也直起了身,“我这就去接。” 宋慧娟却道,“抱床被子。” 说着,忙进了里屋,宋浦华也跟了进去,随着他大家打床上抱了床被子,一床铺在下面,另一床只展开放在一侧。 宋浦华等他大姐铺好,拉上架子车就往外走,宋慧娟自然再也等不得,略过车便先走一步,后头的陈庚望带上门,一并跟了上去。 走出路口,远远的就能看见在村口等着的人,旁边也围着些人,都是出来晒太阳正好碰见的。 宋慧娟还未走近,便有人注意到了她,“慧怪不得慧娟今儿一早就来了……” 众人说了几句,宋慧娟便走到了人群前,看见不知瘦了多少的老宋头坐在台子上还抬头笑,她的眼里就泛酸。 “大姐,”宋浦为瞧见后面来的架子车,便同宋浦生将老宋头扶起了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