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那些吃不饱饭的时候时常发生,这几年日子好过了些,连讨饭的乞丐也少了很多。 吃过饭,送走上学的陈明实,宋慧娟拉着已经放了麦种的架子车跟在后头,陈庚望赶着老黄牛走在前头,小明宁追着小黑前跑跑后转转。 到了地里,陈庚望倒了两碗麦种放进机子里,下面的皮嘴儿一去,赶着前头的老黄牛往前走,麦种就落到了土里头,宋慧娟跟在后头平土,把麦种盖在土地里,哪儿有撒到外面的,再重新放进沟里。 一上午就能干两三亩,这活儿比旋地收粮都轻快些,宋慧娟跟在后头也不用时时弯腰,连小明宁也知道跟着她平土。 七亩地两天就干完了,剩下那三亩地要种大蒜,这几年大蒜的价钱高,但陈庚望没打算种太多,有时候价格这东西说不准,小赚不赔就成。 陈庚望已经翻好的地,宋慧娟这边忙着剥蒜种,这时候就没有什么能喘口气的空档,大大小小都忙着哩。 三亩地得用五六百斤的蒜种,两只手剥得久了,指甲盖都泛着酸,小明宁举着手跟她说,“手疼。” 宋慧娟看了看,倒了热水给她洗了洗,“别干了,去歇歇。” “爹娘都干哩,”小明宁自己擦了手不愿意坐着玩儿,宋慧娟看着她干一会儿,就给她找点事做,“给娘的茶缸子端来成不?” “成,那娘得等着我,”小明宁看了看自己的小篮子,又看了看他娘的大篮子。 “知了,”宋慧娟等人进了屋,抓了两把放进她的小篮子里。 “爹喝不喝?”小明宁瞧见一并放在桌上的茶缸子朝外头喊。 “先给娘端过来,”宋慧娟回过头,“娘真渴了。” “诶,”小明宁两手捧着装满水的茶缸子递给她娘,又歪在她娘怀里凑了过去,“我也喝。” “苦不苦?”宋慧娟的茶缸子里头放了几片野菊花。 许是喝多了,小明宁摇了摇头,眼下嘴里的水,“不苦,” “去给你爹端罢,”宋慧娟等她喝完,把茶缸子重新放到她的手里。 “爹,”小明宁颠颠儿的跑过去,又极其谨慎的端着茶缸子走过来。 陈庚望的茶缸子里大多时候什么都不放,但有时会放一两颗冰糖,甜滋滋的,哪个娃娃会不喜欢? 小明宁扒着她的手就凑上闻,陈庚望等她闻完了看她,小明宁就撅了嘴巴,“不甜。” 宋慧娟不许她吃太多甜的,正是长牙的时候,明守明安那时候家里没什么甜头,偶尔吃个稀罕她也不说什么,可这两年家里的白糖没断过,她就怕吃坏了牙,连带着陈庚望她也不许放糖。 要是教她知道了,难免又要唠叨,但陈庚望自有他的法子,这会儿就晃了晃他的茶缸子,问坐在他腿上的小人儿,“不喝一口?” 小明宁干脆利落的摇头,“不喝。” 刚才她没闻见甜味儿,但她不知道陈庚望只放了一块儿,一缸子的茶怎么会有那么浓的味道? 见她不喝,陈庚望就把茶缸子放下了,再多说两句,那妇人就要看过来了。 蒜种剥得慢,两天一袋子,剥了五六天才够,好歹是赶着时候了,种的太晚大蒜就出不了芽,即使出了芽也抗不过寒冬。 只是种上还不成,还得铺上一层薄膜保温,等里头的芽长出来,再拨出一个指头粗细的洞眼,给蒜苗足够的生长空间才成。 转眼进了九月,可地里的活儿还不容忍歇上一歇,小麦种了几天要浇水,连刚种下的大蒜也得先浇一遍水才能盖薄膜。 一整个西地也就一口井,各家轮流使用,北地和东地也是如此,西地好说,地北头临着河,提着桶打了水就能浇,东地那边的河前几年已经挖土埋上了,只能等着井里的水。 那边排上了队,趁机能把西地给浇一遍,连自留地也都捯饬了一遍,等了三天就轮到陈庚望了。 一早吃过饭,陈庚望拉着架子车往前走,时不时和车上坐着的小明宁说着话,后头提着篮子的宋慧娟关了门才跟上去。 虽然有了水井,但也是要依靠人力打水,肩膀上挑着桶下地去浇。 俩人没什么分工,桶里的水浇过了就提着到水井边上,摇着把手下去打水,打上两桶挂在扁担上一步步往前走。 浇水不仅费时间,也是最累胳膊和肩膀的,打的次数多了倒不像小时候会磨出泡,就是压得肩膀难受,连胳膊也泛酸,满身的汗粘着衣裳,让人浑身难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