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开了口,“那玉米种子是你让送过去的?你怎么也不说,我平白在家担心了那么久,生怕今年过冬的粮食不够吃……” 等她唠叨完,又看向闭着眼假寐的陈庚望,但此时陈庚望那嘴角微微翘起,嘴上还是没有回答。 宋慧娟唠叨了许久,见陈庚望也没个反应,就知道他还是不愿意同她说些那外面的事的,她便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背对着他躺了回去。 陈庚望听她停了话头,还有那沉沉的叹息,又睁开了眼,“操那么多心作甚,那粮食没淹还不好?叹甚气哩。” “没说不好,”宋慧娟回过身来,“好歹今年过冬该是不愁人了。” 陈庚望低下头看她两眼,“嗯,大宋庄也没事。” 宋慧娟淡淡应了声,“这就好,这就好……” 陈庚望见她反应淡然,便再没说话,一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宋慧娟回过神来,便放软了声音,对他说道:“你这法子可真好,现下玉米不仅种下了,只怕今年的收成也只多不少哩。” 说完,她就见陈庚望的脑袋从那被子里露了出来,两眼热切地盯着她。 他还以为她只顾着那喂养她的兄弟们的粮食了,连这背后的百般谋划的人也忘了。 陈庚望一把将她揽入怀里,颇有些兴奋地问她,“那院子你还想添点啥?” 宋慧娟一愣,本能地就问出了口,“这砖还没烧哩,添啥啊?” 陈庚望瞪她一眼,“现下好好想想,过几天我就去烧砖。” 宋慧娟笑着点了点头,没将心里的疑问问出来,面上也认真地思考起来。 待到八月初,地里的玉米已经长出了苗,陈庚望反倒更加忙碌起来,宋慧娟知道他是开始忙着烧砖了。 现下要盖房子不仅要和草泥,底下那半米高还是要用砖头砌墙的,防着万一哪日再下了大水淹了房子。 那砖窑离得不远,在这陈家南河对面的空地上,原是陈家祖上作烧制瓷器用的,但后来便慢慢空了下来,现下便沦作烧砖头了。 这砖头的烧制先是要寻些适合做砖的黏土来,再加水和成泥,倒进砖模里制成砖坯,将其晾干,最后将这晾干的砖坯装窑烧制上十来天才算是制成了。 陈庚望没同她说他是何时寻来的黏土,即使这黏土早被他寻来了,也不晓得他又是何时做好的砖坯,且不说那砖坯要做多久,只说要把砖坯晾干这一道工夫少说也得一个月了。 这还是赶着天儿好的时候,何况那七月才遭了一场大雨,这晾晒的时候想来只长不短了。 更遑论,这烧制砖头所需的煤炭也不是个小数,要等这些个东西备齐也得费时间,且不提他日日还去队里上工了。 细细想来,这一档子事只怕他筹谋的不下两个月了。 宋慧娟想到这些事,心里有些惊讶,惊讶过后倒觉得这才是陈庚望的为人做事的风格了。 寻常时他那心思是一分也看不出来的,即使现下她已经活过了一辈子也仍旧会被他蒙在鼓里。 想起那时她竟然想瞒着他使人换了检查单子的事,便有些失笑,想必那点子心思在他眼里不过是看不上眼的笑话罢了。 但她也不得不承认,陈庚望的本事不算是小了,那心里的谋算更是深谋远虑了。 陈庚望谋划的这事现下就要落到了实处上,自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