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袭来,夜霜渐来,陈庚望到底还是踏进了那西屋。 那盏煤油灯已经灭了,他不知道她那竹马到底有多重要,竟让她罕见的点了煤油灯,他若是不回来,难不成她还打算点灯熬油的替他改衣裳,许是比她肚里的孩子还重要罢。 被他扔下的衣裳也被那妇人捡起来了,整整齐齐的放在了针线篮子里,那妇人竟一点也不在意他,已然自顾自地上了床。 不! 晚了一步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他才是她的丈夫,那肚里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 想到这,陈庚望看见那床上安然入睡的妇人,便大步走到那方桌前,彻底的撕碎那碍眼的衣裳,彻底的,毫无余地的。 他颤抖着手,点燃了那煤油灯。 既然它今夜的归宿是耗尽一切,那就完成它的使命吧,让它亲眼见证一切吧。 陈庚望端着那明晃晃的煤油灯走到床前,特意放在她脸旁,随即大力掀开盖在那妇人身上的被子,衣裳一脱,身子便压了上去。 宋慧娟觉察到身上那人的怒气,便反抗起来,可她越挣扎,那人越不知轻重,仿佛中了毒一般。 明白了他的发泄,宋慧娟便不再反抗,只一心记着要小心护着肚子,其余的便记不住了,什么都记不住了…… 陈庚望发泄了怒火,才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伸手一摸,几抹血迹印在手心里,看着嗜红的颜色,陈庚望竟悲怆的笑了,一滴泪光无声地落在身下那白嫩的锁骨上。 这时,宋慧娟早已昏睡了过去,陈庚望拿起那盏即将耗尽的煤油灯,映着橘黄的火光看着她的面庞,一酡旎红显在两颊,却又荡在心里,杏眼的眼角处坠着几滴不成线的泪痕。 陈庚望感受到身下的湿溺,起身将人挪到里侧,抽出身下的床单,卷作一团扔进了床下的盆里。 人还没躺下,便听见那妇人惊呼一声,“啊!” 陈庚望映着灯光去看,那妇人还未醒,只蜷缩着手指,无处安放。 凑近一看,果然,那手上的指甲已然裂了。 待一切处理好后,才堪堪躺在床上,望着泥坯的墙皮,感受着怀里的柔软,陈庚望慢慢阖上了眼。 夜色渐深,云雾缭绕,灰白的月光投射到屋内,隐隐约约带着一层神秘的薄纱。 陈庚望再一次见到了那座青砖灰瓦的小院,不过此时也是深夜,那位老同志坐在正中间,另有两位稍稍年轻的男同志并两位女同志围坐在一起。 看着相貌与年龄,这四人应当是中间那位老同志的儿女。 果然不出他所料,听见其中一位男同志说道:“戏班子我去找,娘生前就喜欢听戏。” 一位年轻的女同志点了点头,“对,这事就交给你,可咱们是土葬还是火葬啊?” 这时,几人便一同看向了当中的那位老同志,等他发话。 那老同志叹了口气,“按着老礼儿走土葬吧。” “土葬?可土葬就不能大办了,就请不了戏班子了,”一位看起来是其中最小的女同志有些不情愿,“娘喜欢听戏。” 此话一出,那老同志还没说什么,就听见一位男同志摇了摇头,阻止了那女同志的话头,“听爹的罢。” 落了话儿,此事便一锤定音了。 而立在一旁观望的陈庚望也抬步进了屋内,那案桌上面放着一张黑白照片,是他上次见到的那位老妇人。 照片上的人已是老年了,但与他上次见得相差甚远,或许是因为临终前受病痛折磨导致的吧。 不知是出于什么动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