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长期洗穿衣领处被扯松,寒风一阵阵往里面灌。而我脚上穿着之前和许繁一起去逛街时买的兔子拖鞋,狼狈不堪地站在出租屋外面不算干净的地面上。 又过了几天,当我出门签完合同回去的时候,家里几乎完全变了一个样。关于许繁的东西被全数清空,甚至连窗帘都没有放过。 我一动不动站在凌乱不堪的客厅,手缓缓地摸到心脏的位置,明明还在跳动。 . “对了乔浅,如果二月过年的时候还能再见到你,我请你吃饭吧。” 顾思无眉头一挑,刚想说话就被许繁捂住了嘴,他一脸期待的看着我。岁月似乎没有在许繁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气色甚至比四年多前更好,至少证明顾思无待他不错。 我心里也算松了口气。 “如果二月能见面的话,我一定会要你请我去最贵的餐厅的。” 许繁一家走了,诺大的大厅里此刻只剩了我和老太太,以及照顾她的阿姨。 壁橱里发出噼里啪啦的轻微响声,老太太坐在旁边戴着眼镜一脸凝重地看着手里的钩针,上面挂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毛线。 阿姨俯身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声音有些小,像是白噪音里的环境声。 大厅内很暖和,空气中有一股隐隐约约的花香。白宜和许繁一家走了之后,我的心情一下子从悬崖峭壁上落到了实地,我觉得我又有些困了。 迷迷糊糊闭上眼睛前,有那么一瞬间我不着边际的想,就这样睡过去也挺好的,不用在意各种糟心事,也不用费心费力去琢磨别人的心思,尤其是傅匀那人的心思我压根琢磨不透,要是我能看明白的话,辛秋大概就要多一个竞争对手了。 …… “傅先生。” “他睡多久了?” “刚睡着不久……大厅里不比卧室,需要叫醒乔先生吗?” “不用,去拿毯子过来,另外把大厅里的温度往上调两度。” 朦胧中有人在我耳边说话,但大抵是困意占据了上风,我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又做梦了,这次不是白茫茫的一片,也不是傅匀。 梦里,我回到了十七岁我弟弟出生那一年。我弟弟在三月出生,此时正值春天,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的模样。 我爸把我接到医院时脸上抑制不住的高兴,连我那常年雷厉风行绝不落泪的妈妈在听到医生的恭喜后都愣住了,随后哭得稀里哗啦的。 “恭喜你们喜得贵子,是一个天生的alpha,未来肯定有福了。” 我站在婴儿床旁边,垂眸看着里面那个面容沉静、睡得正好的小婴儿,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