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寄忱原本平静的眉眼霎时漾开笑意,如冰雪消融,如枯木逢春,如夏日清风,一股饱胀而轻盈的情绪充盈在心间,使得他久久没有动作。 沈嘉念凝视着他,良久,用他刚才对她说过的两个字回敬他:“傻了?”说完,自己先禁不住笑了。姦 “我爱你”这三个字有那么大的杀伤力吗?傅寄忱看起来像是被人点了穴道,除了眼睛在眨动,其他的部位都定住了。 她以为,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表达爱意就跟吃饭一样随意,真真假假,谁能分得清,又有谁会在意。 尤其是像傅寄忱这样的身份,自小生活在复杂的环境里,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性,早该对“爱”这个命题免疫了。令人意外的是,他在这方面有着超乎普通人的执着。偶尔会让沈嘉念觉得,她对他的爱不够浓烈深刻,辜负了他对她的深情。 不知怔了多久,傅寄忱终于有了反应,他喉咙轻滚了两下,捧起她的脸微微抬起,在她唇上落下轻柔而虔诚的一吻,不带任何旖旎的色彩。 他给了她最真挚的回应:“沈嘉念,我也爱你。”他觉得不够,加上了前缀,“非常非常爱你。” 沈嘉念说:“我信。” *姦 国庆假期结束,沈嘉念去往乐队工作室,从其他成员那里听说了一个消息——温苒给经理人递交了辞呈,打算脱离乐队。 温苒在乐队里待了四年多,是一个老练的大提琴手,在一些大型场合也很能稳得住,没出过岔子,对于她突然提出辞职的请求,谢经理不可能不意外。 以为她对薪资不满意,谢经理跟她透露,从下个月起,会有一次集体的提薪,而且,这次演出圆满成功,奖金也不会少。 尽管温苒内心不舍,但她还是坚持选择离开,不管谢经理怎么问,她都不肯说明辞职的原因。 见她去意已决,谢经理叹口气,不再强留,带着惋惜批准了她的辞职申请。 温苒从谢经理的办公室出来,心情沉到了谷底,就像沈嘉念那天说的,如果她良心过得去的话…… 事实上,她良心过不去,她没办法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跟沈嘉念、华穗待在同一个乐队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姦 这么些天,她没有一天能睡个踏实觉。 她一遍遍开解自己,她没想杀人,她只是想让沈嘉念上不了台而已,可是,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无论她为自己找多少个合理的借口,也无法抹去她做过的事情。 她唯一能想到的解救自己的方式就是离开。 她是个懦弱的胆小鬼,她没胆子在沈嘉念面前承认,也没勇气去跟华穗道歉,只能像现在这样,灰溜溜地远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