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最近胃口不好,确实掉了斤两,他摇摇头,“可能是刚刚吹风了。” 他还想和陆书凌说说话,楚逸走过来握住了陆书凌的手,“爸妈在家里等我们,先走吧,有什么话车上说。” 楚音怕楚逸,当然不敢有意见。 赵伯和帮佣在一辆车,他们三人去另一辆。 结果到了车上,楚音坐副驾驶座,根本没什么机会和陆书凌交谈,他时不时望一眼身后,楚逸已经摘下了手套,但始终没有松开陆书凌的手。 陆书凌对此习以为常,脸上也没什么抵触的情绪。 楚音不禁想,是不是这些年的相处下来,陆书凌也像楚逸一样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对方? 车子驶入海市中心地段的别墅区,宋曼君和楚河已在家门口等待。 夫妻俩在教导儿子这件事上是一条心,面对着楚逸还算和睦,尽管有一个象征着他们这段婚姻分崩离析的楚音在场。 宋曼君刚参加巴黎时装秀,今早才落的地,歇都没歇就赶回来迎接楚逸,女人对事业有极充沛的精力,完全看不出已经二十多个小时没好好休息,依旧容光焕发。 她化了淡妆,穿着藕荷色的丝绒短款连衣裙,外头是一件较深的同色系风衣,到肩的棕色卷短发,舒展的姿态和神情,年近五十有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她抱了抱楚逸,在儿子的背上拍了两下,“走,进屋吃点东西,我让何姨做了你最爱的点心。” 目光落到陆书凌身上,脸上依旧挂着笑,“小陆也快过来。” 全程不搭理楚音,这很合理,任谁都没法对丈夫在外的私生子笑脸相迎,不刻薄已是她最大的宽容。 他们合家团聚,楚音后悔跟过来,同陆书凌道别,“等你有空了,我再来找你。” 陆书凌明白楚音的难处,说了声你等等,快步走进屋里翻行李箱,从里头拿出一盒向日葵永生花乐高,“逛书店的时候发现的,希望你喜欢。” 楚音惊喜地接过,“谢谢书凌哥,我一定好好地.....” 话还没说完,楚逸出现在门口,“书凌。” 陆书凌应了声就来,笑着和楚音道别,走过去被楚逸牵住了手。 楚音抱着陆书凌送的乐高离开,不自觉地回头张望,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方才似乎在陆书凌的眼里捕捉到一丝转瞬即逝的疲倦。 有一条无形的绳索栓在了陆书凌的脖子上,而另一端握在了楚逸的手里,楚逸要陆书凌去哪里,陆书凌就只能去哪里。 楚逸回国之后,楚家为给他铺路,介绍他认识业内人士,他开始参加大大小小的宴会与酒局。 人人都说楚河和宋曼君教养了个出类拔萃的孩子,二十四岁的楚逸行事稳妥、面面俱到,长辈对其皆赞不绝口。 楚逸的大放异彩让张连枝陷入了深深的恐慌。 女人不止一次打电话跟楚音诉苦,要楚音多在圈内露脸,再过两年等他毕业,也求着父亲让他学着管理万君,说幸好楚音跟陈邵风结了婚,是陈家正儿八经的半个主人。 张连枝的这些说辞不过是自欺欺人。 自恃美貌上位的女人迟早要吃色衰爱驰的苦,她依旧娇俏却不再年轻,楚河较之前对她冷淡了许多。 有宋曼君在的一天,她这辈子都只能是楚河的情妇,不可能踏进楚家的门,而楚音在陈家空占一个位置却没有实权,对上楚逸更是毫无胜算。 她很清楚在与宋曼君的博弈里,一败涂地是板上钉钉,但她宁愿一直糊涂着也不愿意清醒。 楚音有些厌倦母亲日复一日的泣诉,可他和母亲早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共同体,他已无力逃离现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