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坐在打开的钢琴前,灵动修长的十指蝴蝶似的飞快翩飞着,可指腹却没有触碰到琴键,她闭着眼,神情如痴如醉,弹奏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乐曲。 这夜的司立鹤没有见到栽下的种子生根发芽,却感到在银辉里的母亲像一株熊熊燃烧的火焰百合,母亲纤瘦柔美的身躯里住了一团烧不尽的火,耀眼而炽热,似乎随时就会把自己焚烧得干干净净,也似九天神女将要离他而去。 司立鹤的一声“妈妈”打断了沉迷的李如莺,将她拽回了人世间。 女人的动作被按了停止键般刹那顿住,好半晌才回过头。 她放下琴盖,缓缓朝司立鹤走去,将她的孩子搂进了怀里,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妈妈教你弹琴好不好?” 时过境迁,司立鹤已经忘记那时的自己怎么回答的,但直至李如莺离世,都没有履行要教他弹琴的承诺。 他半蹲下身,将火焰百合放在了李如莺的墓前,什么话都没有说,只凝视着墓碑上女人素雅的容颜。 看到母亲,就难免想到父亲。 父亲司崇走得早,司立鹤八岁那年从学校回家,整个司家被一种浓重的气氛裹挟,还能听见啜泣声。 司崇因空难逝世,连尸体都没能找回来。 父亲的离世似乎并未对母亲造成什么大影响,司崇也确实不是一个尽职的丈夫,司立鹤每次见到父母相处都觉得他们是一对同在屋檐下的陌生人,是出于某种不得已的契机才被迫绑在了一起。 但司崇却是一个好爸爸。 纵然再忙碌,司立鹤的每一次家长会司崇都从未缺席,司立鹤喜欢什么,司崇都会竭尽全力满足。 司立鹤为父亲的离去而伤感难过。 远在美国的小叔司秦当机立断回国料理兄长的身后事,并继承厚重的家业。 从那之后,司立鹤八岁到十三岁的年少岁月,小叔司秦充当起了父亲的角色。 司立鹤很崇拜司秦,虽然小叔在他出生没多久就自请到海外处理盛锐的业务,这些年只有逢年过节才会碰面。 与古板严肃的父亲不同的是,司秦爽朗大方,幽默风趣,常常三言两语就能引得众人捧腹大笑。 不爱笑的李如莺遇上司秦也不吝啬给予笑颜。 司秦将整个盛锐集团打理得井井有条,对兄长的亡妻爱戴有加,对司立鹤的教育也尽心尽力。 李如莺的笑容日渐增多——看起来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司立鹤逐渐从父亲离世的阴影里走出来,如果这样的日子能一直过下去堪称幸福美满。 直到十三岁的司立鹤打开潘多拉的魔盒。 那天他没有跟妈妈和小叔说要提前从马场回家,刚进家门就听见一阵悠扬的钢琴声。 家里的帮佣都不见踪影,静悄悄的,显得琴声越发的清晰。 司立鹤悄然寻着琴声走去,越走越近、越走越近,来到了母亲的房前。 播放的钢琴曲夹杂着不明的暧昧声响传进了年少的司立鹤耳朵里。 他怀揣着复杂的情绪慢慢地推开了门。 门后,他崇拜的小叔躺在他母亲的床上,两人衣衫尽褪,面色沉醉,正在优雅的钢琴曲里——偷情。 十三岁的司立鹤不堪重击,毅然而然决定远赴英国留学。 十年来不到必要绝不回国,他以这种逃避的方式反对小叔与母亲的苟且,不多久也知悉了当年司秦放弃国内家业前往海外的原因。 原来早在很多年前,早到司立鹤还没有出世,司秦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