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找你帮个忙。” 昨晚没说完的请求,今天被时穗恬不知耻地喊出来:“我家里人都失联了,我哥昨天给我发了条短信就再没有消息,你能帮我查查吗?” 她突然想起歌剧《浮士德》里的那句话:就算要出卖灵魂,也要找个付得起价格的人。 谈宿于她,属实高攀。 上到楼梯一半的高大身影驻足,转头,目光居高临下,尾调挂着冷淡嗤音:“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以为你爸妈被人所害。” “……” 时穗心弦一紧,就见他缓步朝她走来。那双刚摸过冰水瓶的手抚在她脸侧。 她怔愣,谈宿指腹力道加重,像欣赏了多么可笑的笑话,神色轻蔑,拍了拍她的脸,字字如刀:“别傻了。你以为他们有苦衷,其实只是从来没被爱过。” “……” 时穗的心瞬间千疮百孔。她很无力,不是被他漫不经心地对待,而是她心里清楚,他的话很可能是正确的。 她缄默,喉咙涩得干疼。 在她脸上摩挲的大掌缓缓拢起,谈宿指骨收力,捏了下她脸上的软肉,唇边笑意加深:“等着吧,见识一下真实的人性。” “……” 时穗咬紧了后牙,屈辱忍受他对待宠物般的好脾气。 中午,别墅来了个陌生人。说是谈宿的助手,叫阿岳。他气度沉敛成熟,看着比谈宿年长,站在时穗面前,有种不逊色他老板的强硬。 “少总今天允许你回家,取行李。” 他言简意赅,高大健硕的身子立在客厅,给人感觉像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媲美她之前见过的黑衣保镖,满身的蛮霸气。 时穗不敢质疑,跟着他上车。 一路回到住了快二十年的别墅,她心情复杂,鼻酸更是汹涌,看着窗外变幻的景色,眼圈唏嘘变红。她这些年优渥的生活条件,都是爸妈给的,她应该怀有感恩之心。可被抛弃,真的太痛了。 车子很快停在大门口,时穗下车,发现上次过来还交叉贴起的封条已经没了。 阿岳粗粝的嗓音应时响起:“这房子,已经归少总了。” 法院拍卖,合法购入。 时穗眸色恍惚,看着雕花铁门里和她记忆中完美复刻的景色,僵硬地点点头。她知道了,不需要他再提醒。出神好久,她找回理智,看阿岳:“我能自己进去整理行李吗?” 想到少总的暗示,阿岳点头:“我下午五点来接你。” 车影消失,时穗才收回飘远的视线,走向封闭许久的大门。越往里走,她心情越沉重。 之所以想一个人,是不愿被陌生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别墅里不止有她的衣服,还有她过去轻松快乐的记忆,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宽敞的客厅荒寂无声,仅是看一眼,就透心凉。时穗左右环顾,无声叹了口气。 正要上楼,身后就响起窸窣声音,她还来不及回头,就被一只宽厚大掌从身后捂住嘴巴,强硬地往后拖。 她用力挣扎,已经做好抵死反抗的准备,就被猝不及防闯入视线的那张脸惊得浑身泄力,一瞬间僵瘫跌坐在地上。 “哥?” 时穗嗓音痛苦。 就被许久未见的亲哥扯住衣服前襟,野蛮提起,疯狂摇晃,目眦欲裂地逼问:“你怎么还能坐豪车!你妈的到底藏了多少私房钱!都拿出来!赶紧给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