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惊失色:“出变故了?” “嗯!”徐惟贤冷哼一声,道:“今日约莫下值时分,闻安臣又带人去审讯卫氏等人,惨叫连连,用刑甚酷,我看,多半他是起了疑心。” 话音未落,外面又是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做皂班打扮的衙役快步进来,他看了纪司明一眼,也没理会,只是磕了个头,道:“二老爷,那闻安臣叫着俺们洪班头并几个弟兄出去了!” “他们要去抓人!难不成潘定给查出来了?” 纪司明大惊,从地上一下子跳了起来,叫道:“老爷,我先让潘定出城躲一躲。小的立刻去查这件事,您放心,肯定出不了大事儿!” 说完拱拱手,煌煌急急的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徐惟贤神色逐渐变得冷厉。 他现在感觉有些不妙,这件事儿,最重要的是保全自身。以他的身份地位,只要自身保全,迟早还有起来的机会,至少能安然致仕。而若是被拖到这摊脏水里头去,那可真是呜呼哀哉了。 实在不行,只能把纪司明给除去了。徐惟贤心中暗暗思量着。 闻安臣等人到达潘定住处的时候,天色已黑。 闻安臣给洪大熙使了个眼色,洪大熙会意,派几个人守在了他住处围墙外面各处,防止潘定跳墙逃跑。潘定家不大,但也是个两进的宅子,还好这一次带的人多,若不然根本控制不来。 而后洪大熙便去拍门。 他跟潘定没有很深的交情,但大伙儿在州衙共事了这么多年,酒也一起喝过几场,也有那么点儿交情。 “谁呀?”门口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是我,皂班的老洪。”洪大熙道。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个老家仆看了洪大熙一眼,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哈腰道:“原来是洪老爷,您是?” “你家老爷呢?”洪大熙问道。 “老爷刚回来,当是在里屋吃饭。”老家仆道。 在家就好。 洪大熙把老家仆一把推开,立刻就往里头闯,闻安臣及几个皂班衙役紧随其后。那老家仆在后面跟着叫道:“诶,洪老爷,洪老爷,你这是……” 进了二进院子的月洞门,大伙儿刚一进来便是瞧见一个人正从堂屋里往外探头看。洪大熙一指他:“就是他,拿下!” “是!” 几个衙役一哄而上,把潘定给摁倒在地。潘定一边挣扎一边大叫道:“老洪,你这是作甚?为何抓我?” “不是老洪要抓你,是我要抓你。” 闻安臣冷冷一笑,走上前来,把手中牌票一亮。 “是你,闻安臣!”潘定惊叫道。 “没错儿,就是我!”闻安臣冷笑道:“自已做了什么,自已清楚。你说是不是啊,潘主事?” 潘定脸色惨白一片,浑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现在在外界,闻安臣这个名字简直就跟索命的厉鬼可以划上等号,但凡是落在他手中的,最后都没个好下场! 等纪司明急匆匆的来到潘定的宅院旁边的时候,看到的,正是闻安臣等人押着潘定离开的这一幕。 “完了!”这是这一瞬间纪司明脑海中涌起的念头。 他自然很清楚潘定做了什么,也知道潘定这个人的意志力并不怎么坚强,只怕是熬不过刑的,他被抓走,只怕把自已供出来的可能性非常大。到了那时候,只怕被闻安臣等人抓走的,就是自已了! 一瞬间,纪司明脑海中涌过无数的念头。 “跑吧!离开秦州城!”这是最强烈,也是最本能的一个念头。但这个念头刚刚生出来,便被纪司明给否定了。他在秦州城经营了几十年,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的身家地位,那里舍得就这儿舍弃掉?他的根基,他的一切,都在秦州,如果就此离去,便将一无所有。 他舍不得,根本舍不得就此亡命天涯!过惯了安稳遮奢的日子,让他去过那等居无定所,提心吊胆,四处漂泊的苦日子,他想想便是心中战栗!打死都不过这日子! 纪司明心中转着念头,忽然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娘的,拼了!” 他想到了一个计策,博这一把,说不定还有逆转局势的机会!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