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的官员,当然要他们安心。无能又经常跳出来指手画脚,给文素素带来麻烦,得罪过他的官员,一个字都甭想从他嘴里听到,急火攻心死几人才好! 孔定僵他们一心谋划齐瑞早日大婚亲政,文素素要革除他们差使,沈相曹尚书都认为再也正常不过。 殷知晦心情很是复杂,他最终也没反对,问道:“太后娘娘,松江府那边盐引之事,徐侍郎可有消息?” 文素素道:“现在还没新消息,朕相信徐侍郎能办好。即将要收夏税,你们多费些心。” 松江府。 夜空繁星闪烁,蛙叫虫鸣,蚊蝇乱飞,盐场边的腥气浓厚。 徐八娘将头脸包裹得严严实实,防着蚊虫叮咬,坐在草堆里,气定神闲对余帅司姜宪司程弼几人道:“我相信太后娘娘,你们无需担心。” 远处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几人神色一震,凝神倾听,车轮脚步声由远及近,愈发清晰。 徐八娘眼角露出了笑,朝他们几人得意地道:“来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十五辆青壮骡子拉着的车, 绕到盐场一处偏僻的围墙下,最前面的骡车上下来一人,与迎上来的人低头说了几句话。 “呱, 呱, 呱!”两长一短的蛙鸣声之后,院墙上冒出两个头, 朝墙外打了个手势。 骡车上的汉子随后下来, 接过墙内送出来的高几, 搭在了院墙边,两个汉子爬上去,左右各站一个, 另有两个汉子上前,站在了高几下。 墙内窸窸窣窣,举出来一个麻袋, 高几上的汉子忙一起伸手接过。麻袋似乎有些沉,两个汉子在高几上晃了几下,地上的汉子赶紧上前,帮着将麻袋放在地上。另外有人上前,抬起麻袋堆上骡车。 墙内外配合得当, 很快骡车堆满。车夫赶着骡车掉头驶离,车头刚转过来,厉喝声响起:“都别动,官府查案!” 官兵从夜色中冒出来, 刀出鞘发出刺耳的争鸣,在灯笼的光下明晃晃闪动, 令人不寒而栗。 车夫吓得呆在了那里,被官兵涌上扯了下来。其他候着的骡车, 等在那里的汉子赶忙跳上车辕,扬鞭抽在骡子身上,慌不择路逃窜。 青骡嘶鸣,扬蹄往前奔,在高几上的汉子回过神跳下地,撒开脚丫子没命往黑暗中跑,地上接麻袋的两人,手上的麻袋哐当掉地,也赶紧跟着逃走。 这时,墙内也传来了动静,有人在哀嚎:“官爷饶命,官爷饶命!” “敢跑!”官兵扬起刀,朝撞来的骡车砍去。 缰绳被砍断,青骡跑了,车厢哐当翻到在地,坐在车头的车夫滚下来,痛得哎哟直叫唤。 “青骡别跑了,很值钱呢!”立在一边,袖手看着眼前混乱的徐八娘,对问川说道。 问川忙唤过小厮,前去追青骡。余帅司无语至极,斜了徐八娘一眼。 富得流油的她,眼下居然还惦记着那几匹青骡! 徐八娘似乎若有所觉,扯下蒙在脸上的纱绡,认真道:“耕牛骡马与盐一样不可或缺!” 余帅司一想也是,耕牛在种地的百姓心中,比妻女还重要。 “妻女?”余帅司脑中闪过这个念头,自己都愣了下。 不过,他来不及琢磨,见徐八娘与姜宪司程弼几人,朝骡车走了过去,他忙跟了上前。 徐八娘让官兵将麻袋口割开,白花花的盐露了出来。她捻了一撮,拍了拍手,冷笑连连。 姜宪司沉默了下,道:“徐侍郎真是神机妙算。” 徐八娘不谦虚地道:“我自是算无遗策。” 姜宪司神色讪讪,轻轻捅了下余帅司,嘀咕道:“还真是被她给算中了。” 余帅司想到那天早上在客栈时,徐八娘神色笃定,办事利落干净,一时没有说话。 拿盐的掌柜货郎们,被徐八娘三言两语就安抚住了:“盐不会坏,你们且先好生放着。洪氏也不是种了摇钱树,坚持不了几日。如果你们实在担心,就将盐还回来,我让人按照原价收了。不过,以后你们就不能再卖盐了。做买卖的,担不了一点风险,趁早改行做别的事去。” 最终只有两三个掌柜并货郎一起,将盐原价转手给了徐八娘。这边是安抚住了,那边洪氏还在继续低价卖盐。 徐八娘权当无事发生,白日照常去盐场盘账,当晚就调了兵将,在盐场蹲守。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