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她眼里也跟着浮起了笑意,转身回了屋。 殷知晦今朝值守,歇在前院的值房,他正在用饭,齐重渊一身寒意大步走了进屋。 殷知晦惊讶了下,放下碗筷起身见礼:“殿下怎地来了?” 宫中无事,平时齐重渊都歇在望湖院,他刚去不久,算着时辰,估计连晚饭都不曾用。 齐重渊闷声不响在案桌上坐下了,扫了一眼案桌上的饭食,嫌弃地蹙眉,吩咐青书道:“添份羊肉锅子,用鲜鱼熬的汤底,羊肉要新鲜切的羊肉,再加些小菜。” 殷知晦不吃羊肉,幸好他已经吃得半饱,倒了茶水奉上,觑着齐重渊的神色不对劲,担忧问道:“究竟出了何事?” 齐重渊无心吃茶,推开茶盏,将遇到太子妃,丰裕行薛恽的那些事说了:“阿愚你觉着,薛恽可是文氏下的手,她要灭了薛氏满门?” 太子妃欲拉拢他,要拿他的亲事去做筏子, 就是殷贵妃,也未这般做过。 殷知晦做不出在背后对太子妃落井下石之事,他却无法控制对此事的反感,厌恶。 文素素没那般蠢,留着薛恽,他迟早得再惹出祸事,压根无需她动手。 殷知晦敛下眼睑,拣着齐重渊的怀疑,回答道:“无稽之谈,杀薛恽有何用?” 齐重渊怔了下,转念一想也是,薛恽眼高手低,他能成什么大事。 “不过,这件事的确有蹊跷,要让皇城司彻查!” 齐重渊不放心,将此事交给了殷知晦:“此事重要,你莫要声张,你亲自前去见秦谅。” 殷知晦点了点头,顿了下道:“殿下,丰裕行几十间粮食铺,比常平仓灵活,早已不适合放在薛氏手上了。如今丰裕行归了殿下,对殿下,对大齐皆有利。温先生他们明朝就会出发,前去各间铺子巡查,护住粮食的安危。” 青书与琴音提了铜锅炭火进屋,殷知晦未再多言,齐重渊坐在那里沉思,片刻后他便恢复了轻松。 丰裕行虽由文素素管着,她让温先生他们去巡视打理,温先生他们是殷知晦的人,殷知晦是他的人,最终丰裕行还是在他手上。 殷知晦说得是,文素素要了薛恽的命,做这些有何用,笑道:“先用饭吧,等饭后你去找秦谅,看下薛恽那个混账,究竟是如何将自己蠢死了。” 薛府。 太子妃的马车停在门前,便感受到了阵阵荒芜与凄凉。 门前的灯笼上糊着白皤,门房仆从身穿孝服,木愣愣守在火盆前,连来人都不曾察觉。 太子妃下了马车,径直朝里面走去,门房回过神,奔出来一瞧,吓得魂都没了,撒丫子跑进去传话了。 管事仆从呼啦啦迎了出来,齐齐见礼。太子妃目不斜视走进正厅的灵堂,罗嬷嬷忙着挥手斥退他们:“休得吵闹打扰!” 田氏领着五个嫡庶子女,并七八个妾室跪在灵堂中。薛恽唯一的嫡子,今年十岁的薛懋跪在最前,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太子妃走进来,众人都一时没能回过神,待看清楚之后,赶紧起身见礼。 “无需多礼。”太子妃挥了挥手,接过罗嬷嬷递上来的香烛,拜了拜之后,插在香炉中。 薛懋满脸悲哀坐在那里,呆呆望着太子妃,她抚摸了下他的脑袋,便离开前去了薛老太爷的院子。 薛老太爷躺在床上,蜡黄灰败的脸,看上去像是活死人一样,一动不动。 太子妃走近了,他转动着浑浊的眼珠看来,似乎看不清楚,好一阵后,他眼里终于迸发出恨意,喉咙一阵呼噜,哑着嗓子喊:“你来了,你来了!” 罗嬷嬷与雪红抬了椅子上前,放在了床前,太子妃坐下来,让屋内的人都退了出去,道:“我来与祖父说几句话。” 薛老太爷呵呵,恨道:“那是你大哥,那是你亲大哥,你这个毒妇,你怎么狠心,你怎么下得了手!” 太子妃半点都不慌乱,反而好奇问道:“祖父怎知道是我?” 薛老太爷咬牙切齿道:“幸好老天有眼,长福没有死,几棍子下去,他什么都招了。是你让雪红给他银子,让他毁了大郎。大郎碍着你了什么,你恨不得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