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终究是我没见过世面,让殿下发笑了。” 齐重渊被文素素逗笑了,拉着她的手,兴致勃勃道:“卿卿这句话,对又不对。卿卿对朝堂的事,还是有些糊涂,且听我给你细说。翰墨斋日后会并入内藏库,四姐儿的嫁妆,会从内藏库里面出。内藏库不仅是天子私库,户部缺钱时,也会从内藏库拆借,银子可不能乱花。” 文素素点着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圣上经常为钱粮犯愁呢。” 圣上经常为钱粮犯愁,他以后也得跟着愁,齐重渊脸上的笑逐渐退去,随口问道:“卿卿今日出去了,我怎地不知道?” 文素素道:“殿下昨日未出宫,我向太子妃请示过了,去铺子里走了一趟,庄子还没来得及去。府里的铺子庄子我交由许梨花管着,太子妃担心许梨花恐管不好,便让许梨花交出来,由李大掌柜接管。我今日去铺子,是同他们交待一声。” 齐重渊眉头紧拧,道:“李权要管着丰裕行,他哪有功夫管那般多?” 文素素道:“还有太子妃呢,李大掌柜只是跑腿办事的掌柜罢了。” 齐重渊一听便讥讽地道:“李权还有几分能耐,薛氏她何德何能!” 文素素道:“只要不变动,比照着现在经营,就出不了大问题。” 齐重渊沉吟起来,圣上昨日病情凶险,所幸挺了过去。不过,听郑太医正话里的意思,要是熬得过这个冬日,就还有个一年半载。要是熬不过去,便是最近的事情了。 待他登基,铺子庄子就不再是太子府的产业,将会并入少府内藏库。太子妃管不了几日,铺子庄子能正常赚到银子,文素素交出去了也没怨言,齐重渊有一大堆事要操心,便不再过问。 文素素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就开始传饭,厨房送来了锅子,青书将熬好的补药一并送进了屋。 锅子热气腾腾飘散着香气,齐重渊就不耐烦闻到药味了,皱眉嫌弃地道:“拿下去,今日不吃了。” 文素素笑道:“殿下先用饭,饭后再吃就是。” 齐重渊这才勉强坐了下来,他喜欢吃羊肉,一大盘鲜羊肉,几乎被他包圆了。看到白菜萝卜,他随意问道:“就这些菜了?” 文素素道:“明日给殿下多备些菜蔬。” 齐重渊已吃得八成饱,拨弄了几下白菜便放下了筷子。文素素见他起身,她便赶着去将补药端了来,取干净的羹匙舀起抿了下,道:“殿下,药不冷不热,温着正正好。” 齐重渊见文素素亲自试药,笑着接过了碗,嗔怪地道:“卿卿真是能操心。” 文素素抿嘴一笑,倒了清水,盯着齐重渊喝完碗里的药,忙递过去他漱口。 齐重渊舒坦歇了一夜,翌日一早,在文素素的殷勤伺候下用过饭,吃了碗补药,精神抖擞进了宫。 文素素今日没出门,由许梨花与李大掌柜去交接。 李大掌柜一夜没睡好,脑中全是许梨花念着的那些词:“这是日客流,这是成交率,这是单客成本。” “现银?为了稳妥,铺子的现银,两日一上缴。” 丰裕行也学了些太子府铺子庄子的买卖方式,李大掌柜只看每日的得利,总体的盈利,其余的渐渐就没耐心了。 许梨花说的这些,李大掌柜极有耐心听了下去。不管先前的规矩如何,只要铺子庄子到手,以后就是他说了算。 只是两日上缴现银的规矩,让李大掌柜有些头疼。 现银是上缴到太子府前院的账上,要是拖着未上缴,就会惊动齐重渊。 李大掌柜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了一整晚,也没想出个头绪,早起晕晕沉沉前去了云秀坊,许梨花又捧了一大摞的册子,笑盈盈来了,“李大掌柜早。” 李大掌柜的头开始晕,指着册子干笑道:“许掌柜,这些是?” 许梨花将册子放在案几上,拍了拍,道:“这是铺子的固定资产,例如这间铺子,铺子里的柜台等等,都是固定资产,固定资产每年要算折旧。你瞧,这张案几的腿上,刻了云秀坊-案十三-七,就是这张案几,是云秀坊共有十三张案几,这张是第七张的意思,李大掌柜请随我一起清点。” 李大掌柜以前没注意,弯腰仔细一看,案几的腿上,还真如许梨花所言那般刻着字。 乖乖,连少了张案几都会被发现! 固定资产这一项,李大掌柜在账册上看到过,只没曾想到铺子做得这般细致,他心里嘀咕了一翻,道:“许掌柜,这些都是小事,案几没长腿,也跑不了。我就不点了,给你签字画个押就是,以后就是短缺了,这些也怪不到你头上。” 许梨花爽快应了,“好,李大掌柜,布料这些呢?” 布料贵重,李大掌柜不敢大包大揽了,讪笑道:“布料我让账房与你核对。”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