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号?” 文素素摇头,“我不知道,且到时候看吧。” 殷贵妃没被封后,而是赐号“柔嘉”。 要不是圣上对先皇后深情不渝,要不就是圣上要遏制外戚。 文素素认为,帝王情爱的可信度,还是低于圣上对江山社稷的看重。 齐重渊的能力,圣上定也是清楚,被逼无奈立其为储君。 主弱臣强,殷贵妃娘家有殷知晦,太子妃有薛氏,虽然薛氏的族人资质平庸,不堪大用,圣上立了瑞哥儿为皇太孙。 皇太孙在手,太子妃与殷贵妃就能争一争,算是平衡前朝后宫的势力。 对于自己,文素素一点都不担心。对比殷贵妃与太子妃,她才是全无背景势力,最适合被圣上递出去当做利刃之人。 要是真成了利刃,文素素就太愉快不过了。 秦王被降为郡王,秦王妃不知如何了。 文素素一路沉思,马车到了庄子前,瘦猴子正好从马上滚落下来。 瞧着他笑得裂到脑后的嘴,乱糟糟的头发与浑身是泥的衣衫,文素素缓缓笑了。 花楼的消息真是灵通,只比皇城司慢了一步! 文素素朝瘦猴子点头,“你随我进来,我有些事情同你说。” 瘦猴子清脆地哎了一声,将缰绳扔给孙福,搂紧衣衫小跑着跟了进去。 庆兴宫。 天一点点黑下来,罗嬷嬷守在暖阁门口,焦急万分地朝里面张望打量。 暖阁里黑漆漆一片,无声无息,像是黑暗中张大的血盆大口,要将人吞没。 从圣上旨意下来之后,殷贵妃便斥退了宫人,独自躺在了软塌上,无声无息。 殷贵妃病越来越重,罗嬷嬷忧心不已,生怕她一口气没能上来。 齐重渊被立为太子,照说殷贵妃该高兴才是。可是,罗嬷嬷也清楚,齐重渊被立为了太子,她这个太子生母,执掌后宫多年的贵妃,仍然只是个贵妃。 先皇后已经薨逝多年,殷贵妃兢兢业业执掌后宫,又诞下了太子。功劳苦劳皆有,却没能被封后。 虽说齐重渊登基之后,定会封殷贵妃为太后娘娘,添加皇后封号。这份尊荣来得太迟,究竟不同了。 换作是她自己,这份屈辱也忍不下去。 罗嬷嬷暗自抱怨:“太子也是,竟然没来庆兴宫瞧瞧娘娘,同娘娘说说话。” 再转念一想,齐重渊肯定是满心欢喜,对着他的喜悦,殷贵妃便更加难过了。 罗嬷嬷不敢擅自进屋,在屋外急得打转。殷贵妃始终得了封号,雷霆雨露皆君恩,她该是喜气洋洋谢恩。 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就是对圣上的不满。圣上并非心胸宽广之人,要是被他得知的话,就得下旨降罪了。 罗嬷嬷鼓足勇气,正要进屋,听到屋内殷贵妃气若游丝道:“进来。” 罗嬷嬷长长舒了口气,忙掀帘进屋,“娘娘,可要老奴点灯。” 殷贵妃:“嗯,都点起来,全部灯都点起来,要张灯结彩。” 罗嬷嬷的鼻子莫名酸楚,这份张灯结彩,充满了血泪。 随着灯盏逐渐亮起,庆兴宫变得灯火通明,殷贵妃的脸色,在灯光下一览无遗。 蜡黄枯槁的脸,透着不正常的潮红,她的双目亦一样赤红,泛出炙热的光芒。 罗嬷嬷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难受得想哭。踟蹰上前,轻轻将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殷贵妃搀扶着坐好,嘴一张,便是哽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