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临终前将作坊交给了侄儿。 呸! 姜管事淬了口,“没良心的东西,本属于老子的家业,几时轮到你来作威作福了!” “满福!”姜管事眼珠一转,喊了声。 小厮满福从阴凉处闪出来奔过去,姜管事抬手挡住太阳,抖着腿不耐烦道:“去传话,让布行的几个行老,来小王庄见大哥!” 满福应下准备离开,姜管事哎了声,“回来,狗东西,老子还没说完呢!” 姜管事偷偷朝姜行首屋子瞥了眼,低声道:“跟武黑子说一声,晚上在万花楼红儿那里吃酒。” 满福暗自嘿嘿笑,喜滋滋地应了。 红儿的丫鬟俏丽得很,他最喜欢前去万花楼当差。姜行首拘着姜管事前去万花楼,他得小心些,别被发现了! 姜行首写完信,用蜡仔细封好,交给贴身随从常有,叮嘱道:“你亲自跑一趟松江府。”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布行的五个行老陆陆续续到来,各自落座。 姜行首扫了一眼几人,径直问道:“春蚕茧可都收上来了?” 几人面面相觑,郭老三翘着二郎腿,捏着茶盖拂开茶沫,嫌弃了句茶汤颜色。他将茶盏放到了一旁,笑着问道:“先前殷七爷从你这缫丝作坊离开,过问春蚕茧的事情了?” 姜行首见其他人神色各异,克制住心里的怒意,沉声道:“他们盯上了春蚕茧,盯上了缫丝!” 郭老三放下了二郎腿,神色一凛,其余几人也跟着变了脸色。 * 缫丝作坊位于城西的小王庄,离县城约莫小半个时辰的路程。 离开缫丝作坊一段路,文素素掀开车帘,探出身去。骑在前面马上的殷知晦似乎有所察觉,转头朝她看来。 文素素朝路旁的阴凉处打了个手势,殷知晦调转马头回来,俯身道:“前面有间茶棚,我们到那里去说话。” 前来缫丝作坊的时候,文素素就发现了茶棚。茶棚只是间草棚子,两个炉灶,三张旧桌椅供人歇息吃茶。 既然殷知晦不嫌弃,文素素更是无所谓。一炷香功夫后,马车停下来。 护卫赶在前面,团团围住了茶棚,卖茶的夫妻被带到了茶棚外,手上抓着一把大钱不敢靠近。 问川手脚麻利,亲自洗刷茶碗,山询停下马车,一个箭步上前帮着擦拭桌椅。 文素素手搭着车门,打量着眼前的阵仗。殷知晦负手等在那里,眉毛微挑,解释道:“路上人来人往,此般方便清净些。” 正是农忙时节,路旁的地里,有人在除杂草,有人推着独轮车,趁着收割前来城里修整农具。不时有装满春蚕茧的骡车驴车经过,散发出一股蚕茧独有的气味。 文素素点头,跳下了马车,许梨花抱着装蚕蛹的匣子,跟在了身后。她顿了下,转过身,手指点上许梨花的肩膀,“将匣子放回去。” 许梨花愣住,倒是听话地转身,将匣子放回了马车上。 殷知晦明显不喜蚕蛹,许梨花一路跟着她,毫无所觉。 所幸她还算听话,文素素现在没功夫,等空了再仔细教她。 殷知晦在长条凳上坐下,文素素在他对面坐了。问川只倒了两碗白水上前,想必是茶叶实在是拿不出手。 文素素无所谓,端起茶碗吃了口,殷知晦看都未看,低声道:“文娘子先前要去缫丝作坊,可是认为可从蚕茧缫丝入手?” 同聪明人共事就是省心! 文素素刚才只问了他可吃过蚕蛹,提到缫丝时气味更难闻,他便聪明地抓住了关键,提出要看缫丝作坊。 文素素没再绕弯子,蹙眉道:“看出了一些。不过,说这些之前,我想要确定一些事。” 殷知晦很是敏锐,微微俯身过来,道:“文娘子可是要问郑知府与黄通判之死?” 文素素道:“正是。郑知府与黄通判相继死亡,他们未曾定罪,亲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七少爷以为,朝廷那边多久能得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