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咒骂一句,默然走向一旁看热闹的女病人,冷冷道:“把它给我。” 女病人吓了一跳,后来才知道骆子其指是的自己的拖鞋。她脸一红,敢怒不敢言,只好把鞋脱了,递给他。 刘安立即给女病人一百块补偿。女病人才转怒为笑。 骆子其拿着拖鞋走向路秋,弯下腰,轻轻地抬起她的脚,为她穿上拖鞋。 “地上寒气重,别冻坏身子。”他沉声道。 路秋看着他,突然转过脸,一行泪珠溅落在他的手心里。 第三次,这是他见到她哭。 “别怕,有我。”不知怎么的,他轻轻地、几乎是不加思索地就说出这句话。 路秋咬着嘴唇,死死地不哼声。 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男人,正是追踪月狼而去的人,急声道:“少爷,发现那头狼的踪影。” 骆子其立即转身,手心被一双冰凉的手握住。 “带我去。”路秋目光哀怜,恳求道。 骆子其紧了紧她的手,点点头。 乔丽赶紧扶着路秋,追上骆子其,一行人来到医院外面的停车场。奔驰小车引擎加速,飞快地驶上马路。 路秋与骆子其并排而坐,谁也不说话。 外面橙色的街灯,将路秋的脸照得柔美脆弱,她直直地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骆子其的心不好受,他想得更多,如果对方是有目的而来的,也许,女儿的性命早就 不敢想象,心脏像是被人贱踏揉碎了一样。 有一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路秋承受的痛苦,远远无法想象。这个女人,对女儿的爱,早超越了对自己关心的程度。实在不知道,要是女儿有个不测,她如何度过这道坎。 “路秋,要是瑶儿,你一定要想开点。”骆子其紧握她的手,试图给她安慰。 路秋怆皇地望着他,瞪大眼睛,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像一面镜子,让人自惭不已。 “有月狼在,她会平安无事的。我就知道!” 她大声地、坚决地说道,眼睛变得恶狠狠的。 骆子其分明看到那假装坚强的眼睛里,闪着晶莹的泪花。 “傻瓜……”他如梦轻呓。 手下发现的月狼的地方,正是桐阳大街的方向,因为巷子太窄,小车开不进去,一行人只得步行前进,刚走进巷口,就听到从里面传来的怒吼声。 “嗷嗷嗷!”“吼吼吼!” 路秋眼皮一跳,大声叫起来:“是月狼还有蓝心,就在那边,快!” 骆子其已经先她一步,以猎豹一样冲向前方。 幽暗的灯光下,怀里揣着女婴的男人,一头黑白相间的野狼,通体金色的牧羊犬,形成特有的三角对立。 程国从来不怀疑,一旦失去怀里的女婴,那头野狼会毫不犹豫地冲上来撕碎他的喉咙。 当初黄尽宾一再保证,对方是个毫无势力的村姑,没想到碰到铁板了。 他一路狂奔,利用拿手的隐匿术,却摆脱不了身后的两条狗皮膏药。 “嗷……”月狼绿幽幽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程国怀里的女婴,眼睛阴冷而残酷,嘴里喷出白色的气息,步步逼向他。 蓝心按兵不动,只是守候在另一个路口处。 妈的,这两只畜生是想夹攻他。它们早有预谋的。 程国惊悚得后背一紧。 “别过来,否则,我就把她给砸了!”他举起女婴,对着月狼威胁道。 果然,月狼止住了脚步,目光冷冽,丝毫不放过程国手中的女婴情况。 寒风呼啸,像是鬼哭神嚎,带着悲恻的声音,丝丝入耳。 一路狂奔而来的骆子其就看到了这样的情况,倒抽一口冷气。 看到被举得高高的女儿,那一抹粉色尤其的触目惊心。他差点就喊出声来,两只手高举作谈判状,冷声道:“同志,有事好好说,先把孩子放下。” 程国一看,真是晦气,这两只畜生把人都给引来了。 “你别过来,否则,我立即砸死她!”他阴着脸道。 骆子其停下脚步,也朝月狼命令道:“月狼,站住。” 月狼两条腿前倾,似作俯冲状,眼睛一动不动,死死地盯着程国的手。 “哼,让这两只畜生滚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程国将女婴紧紧揣在怀里,有持无恐道,心想着幸好没有把女婴给弄死。 似是心有感应,怀里的女婴突地睁开眼睛,懵懂的眼睛,如黑矅石一样闪亮,像是察觉到男人脸上的不善气息,女婴扁扁嘴,状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