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去把我母亲请过来。” 很快,东海便把常氏的牌位拿了过来,站在了杨氏的座位前。 杨氏的指甲握得紧紧的,却不得不让出来位置。昨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裴之成便已经很不给她面子。如今,在家里,更是让她难看。平妻这件事情,是她这辈子受过的最大的屈辱。 屋内难得的安静了下来。 裴之靖见状,想到昨日被裴之成身边的仆人兜头倒了一盆冷水,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愤怒的说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你置母亲于何地?” 裴之成却是看都没看他,直视着杨氏。 杨氏闭了闭眼睛,站起身来,说道:“靖哥儿,闭嘴。” 自古以来,皆是如此。从纲常礼法上来说,裴之成的母亲才算是原配嫡妻。不管皇上最后怎么判的,这件事情仍旧改变不了。而这事儿,要怪,也只能怪裴先旭,又或者怪她太蠢,没能及时发现。 说完,便坐到了一旁。 裴先旭看了看杨氏的脸色,又看了看裴之成的脸色,闭口不言。 东海稳稳的把常氏的牌位放在了上面。 接着,裴之成和谢嘉语便跪下给裴先旭敬茶,裴先旭自然是笑着满口子的说好,然后给了谢嘉语一个红包。 随后,两个人又跪在了常氏的牌位面前,敬了一杯茶。 敬完之后,两个人便起来了。杨氏身边的嬷嬷见裴之成和谢嘉语没有给杨氏敬茶的意思,看了一眼杨氏的脸色,提醒道:“大少爷和大夫人还应给夫人磕头敬茶。” 听了这话,裴之成和谢嘉语全都看向了杨氏。 许久,裴之成的脚步稍微动了一下,接着,便有一双温热而又细嫩的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掌。 “爷,只是不知,国法和家法哪个在前,哪个在后?”谢嘉语抬着脸笑着问道。 听到谢嘉语的称呼,裴之成心跳莫名的快了几分,很快便明白了谢嘉语的意思,回答道:“国法在先。” 谢嘉语听后,认真的点了点头,看着杨氏,说道:“既如此,那大家是不是应该先给我磕头行礼呢?” 裴先旭再怎么不行,那也是裴之成的亲生父亲,常氏也是他的母亲,理应尊敬。但,杨氏的话,凭什么?虽然她也是当年事情的受害者,如若谢嘉语不是裴之成的妻子,她可能会觉得杨氏也很可怜。然而,既然她如今已经嫁给了裴之成,自然是要跟他站在同一边。 杨氏若是安安分分的,她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大家和和气气的过日子也就算了。但今日杨氏先挑了事儿,她绝不可能忍气吞声。第一次在家中就忍过去,以后还不知道要让她忍多少事。 而且,杨氏就是不对!当年她已经知晓了事情的原委,但凡大度一点,也不会害死裴之成的母亲,更不会逼得裴之成在家里没有容身之处。 此话一出,满室寂静。 裴之成没有回头看谢嘉语,但握着谢嘉语的手却是更紧了一些。微微低头,另一只手握成拳抵在了唇边,仔细一看,嘴角似乎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一直都知道,小姑娘虽然平日里对每一个人都和和气气的,但并不代表她没有脾气,不代表她没有爪子。而今日,她锋利的爪子因为他露了出来,这让他觉得心里暖暖的。 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这个冰冷的家里似乎有了温度,不再是他一个人。 室内的氛围变得诡异起来,没有人讲话。裴先旭作为裴家的家主,看了一眼裴之成,试图让裴之成来缓和一下。然而,裴之成不知怎么想的,低着头不讲话,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时,裴先旭又看向了杨氏,杨氏的脸色冷如冰霜。裴先旭瑟缩了一下,又看向了谢嘉语。 谢嘉语依然还是维持着刚刚的笑容,仿佛不知自己说出来多么惊天动地的话。 裴先旭在心底暗暗叹气,不得不说道:“今日是你们新婚的第一天,要不然,磕头就免了,给你母亲敬个茶吧,毕竟是长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