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建武看着这三个英姿勃发的后生,大笑着道:“好,好,今日我掉了许多鱼,让厨房多做几道菜,都留下来尝一尝。” 自从在战场上伤病退下来,顾建武便一直赋闲在家休养。因伤病过多,前些日子,一场风寒便倒下了。这几日,天气渐渐暖和了,在院子里多多锻炼身体之后,竟然奇迹般的又好了。是以,约了三五好友,去河边钓鱼了。 谢思勋兴奋的道:“恭敬不如从命,能尝到将军亲自钓的鱼,是晚辈的福分。” 顾建武笑着拍了拍谢思勋的肩膀,正欲说些什么,眼神一瞟,却看到了谢思勋腰间挂着的一块玉佩,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凝固了。慢慢的,凝固的笑容也消散了,脸上呈现出来一种复杂的情绪。 而那只拍着谢思勋肩膀的手也停止了动作。另一只手,则是颤抖着想要去触碰谢思勋腰间的那块玉佩。 周围的人见状,都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顾建武怎么像是突然变了。 待顾建武的手即将要触碰到玉佩之时,手又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般,快速的缩了回来。 另一只放在谢思勋肩膀上的手也慢慢的拿了回来,双手紧握成拳,低垂的眼睛也紧紧地闭了闭。再次睁开之时,看着眼前的谢思勋,认真的问道:“这块玉佩是哪里来的?” 第33章 故人 顾建武的声音竟然变得有些沙哑, 跟刚刚的雄壮之势全然不同,似是饱含着无尽的复杂情绪。 谢思勋看着顾建武复杂的眼神, 察觉到这块玉佩或许顾将军认识,便赶紧说道:“是家中的一位长辈所赠。” “长辈?”顾建武重复的道,皱了皱眉之后,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 谢思勋道:“晚辈是文昌侯府谢家的子孙。” 听了这话, 顾建武脸上的表情更加复杂了,眼底有些旁人看不懂的情绪。似是怀念, 又似是无尽的哀伤,喃喃低语:“原来是她家啊……怪不得, 怪不得……” 说完之后,顾建武的情绪却不似刚刚那么高了, 笑容也消失殆尽, 看着眼前的几位后生, 也没了说话的兴致,转身就要离开。 没曾想, 低着头解着玉佩的谢思勋却突然拿起来自己的玉佩, 笑着对顾建武说道:“这块玉佩是前些日子从族中过来的一位姑祖母所赠。说是经过皇明寺的住持开过光, 祈祷一位将军凯旋而归。难不成那位将军说得便是您吗?” 顾建武一听这话,脸上显露出来震惊的神色,道:“你刚刚说什么, 是你姑祖母所赠?文昌侯是你什么人?” 谢思勋不明所以, 道:“是晚辈的祖父。” 顾建武脸上却渐渐露出来开心的笑容, 激动的道:“你那位姑祖母现如今在何处?” 谢思勋道:“正在家中。” “可否,可否……”说了两个“可否”之后,顾建武才惊觉自己有些鬼迷心窍了。那人早已死了四十年了,现如今,早已是一堆白骨了吧。又怎么可能还活着?如若或者,又怎么可能不出现在世人眼中。 他当年,亲眼看到她昏迷瘫痪在床上。也年年都去她的坟前祭拜。还有几个月,又要到她的忌日了。 “算了,你们去玩吧。”说完,便一脸落魄的离开了。 谢思勋看着顾建武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不安,道:“顾嘉,我刚刚可是说错什么话了?” 顾嘉满脸沉思之色,道:“并未。祖父大概是想到了一些往事,思及一些故人,所以心情变得低落。” 苏申好奇的道:“为何会如此?” 顾嘉看了一眼谢思勋,道:“思勋,可否让我看一眼你手中的玉佩?” “拿去。”谢思勋大方的递给了他。 顾嘉拿过来玉佩之后,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又拿起来放在亮光处照了照,道:“大概是这枚玉佩的缘故吧。我曾在祖父那里见过一枚一模一样的玉佩。只不过,那枚玉佩曾经碎过,后来修补好了。而你这枚,却是完完整整没有任何破损的。” 谢思勋惊讶的“啊”了一声。接过来自己的玉佩,反反复复看了看。心中颇不平静。 之前听大哥说姑祖母赠予他的那副玛瑙棋子非常珍贵,是先皇所造的,没多少人能够拥有,已被他好好的保存着,轻易不肯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