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戴特制眼镜的话,真希自己的眼睛甚至无法看到她手掌中散发出来的,那样温暖浓郁的咒力弧光。 但与此同时,这光芒也在不稳定地晃动。座钟上的指针仿佛被施加了延迟的魔法,踉踉跄跄地缓慢前进。他们头顶时而掠过一重结界的辉光,又时而后撤消散。一只蟾蜍形状、浑身长着卵状眼珠的怪物忽然全身变大一圈,越过真希的头顶向座钟直扑上去。真希旋身掷出手中的长刀。武士刀贯穿蟾蜍的脊背,戳破一堆眼球,妖艳的黄绿汁液飞溅一地。她紧跟着上前,徒手抓住那双肥厚的大爪向后拖去,黏液在基座上拖出划痕。带刺的长舌不死心地向外摸索着,试图缠绕花泽的小腿。真希调转刀柄,用力勒下了那个黏糊糊的头颅。 “你还好吧?没有受伤吧?”她问花泽。 对方双眼紧闭,用力摇头,湿透的发辫下,肩膀肉眼可见地颤抖着。 一只手从后面拉了她一把。准确地说,是爪子。 “嘿,真希,”熊猫说,它宽阔的背部向后挡住了两个人的视线,憨态可掬的圆脸上一副遮遮掩掩的表情,“那件事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看出来了吧?协会的意思?”咒骸挠了挠脑袋,“总不会四个人里只有一个善解人意吧?” “你是人吗?你是熊猫吧。”真希没好气地说,“还有那才不是什么善解人意,明明是人心险恶。” 她抬起头,越过熊猫毛茸茸的胳膊,和守卫在露娜身后的狗卷棘对视了一眼。咒言师什么也没说,移开了目光。 “不止我们,棘也早就明白了。”真希烦躁地说,“只有那个笨蛋什么也不知道。” 说的“那个笨蛋”,显然是花泽露娜。她并不是一位合格的咒术师,也没有战场经验,却有充沛的咒力可以用于维持结界——也因此,她被安排给一位咒言师搭档。这个古怪组合的潜台词是,如果局势变得危险,这位软弱的队员无法坚持下去的话,狗卷可以强行命令她留在此地工作。 更多不合常理的巨兽从四面浮现出来。两个人盯着前方的敌人,低声交谈。 “容易被骗的老好人,糊里糊涂就报名拯救世界。就算被当成电池拿来用,估计都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吧?” “那么做不行。”熊猫嘀咕说,“太不人道了。棘不会同意的。” “我们对她说清楚。”真希说,“她可能马上要崩溃了。如果是肉体不能坚持下去,但是有心帮忙的情况。咒言术也算是一种辅助的工具。” “那如果她听了以后想跑走呢?” “那就走好了。”真希说,猛然举起双臂,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