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咒灵一言不发。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在整体实力不如对手的时候,付出一点点牺牲,有时候可以出奇制胜。” “别再讲没人要听的历史故事了。”漏瑚冷淡地说,“你想说我是那匹下等的马吗?” “虽然有些残忍,但如果想为你的咒灵伙伴们报仇的话,做下等的马已经是你能争取到的最佳待遇了——不仅如此,想获得这个角色,还需要一些额外的努力。” “什么意思?” “哎呀呀,怎么解释才好呢。”神宫拿起他的魔术师帽子放在手心,他的前额上袒露出一道深深的缝合线,“和赛马比赛不同。真实的战斗中,我们那位上等的对手可不会选择和下等马竞赛。要吸引他的注意,你得把自己装扮成别的什么东西才行。” 【10点31分,东京,咒术协会周边,f区】 当五条悟审视眼前的场景时,他感到有点惊讶。 正如他推测的那样,面前的怪物吸纳了附近区域里的大部分咒灵和咒物。这使它在强度上增加了,但也让它像个肿瘤一样不正常地膨大。五条悟原本认为,这是宿傩的手指造成的吸附效应,让附近的咒灵自然地聚拢起来。 但当“六眼”试图解析这庞然大物的构成,寻找它的核心时,他发现成千上万各式各样的咒灵躯体互相粘着着生长在一起,诅咒和恶念互相叠加,混杂着未消化的血浆和粘液,让他难以分辨其中任何单一个体的轮廓。 就好像有“人”把它们吃下去,还努力吞咽了一样。 “这食谱也太恶心了。”他对漏瑚说,“你不是那个嚷嚷着咒灵是高级生物的家伙吗?从咒灵的角度看,这不算是一种同类相残吗?” 然后他又想了想:“再怎么安静地吃也该闹出些动静吧?有个能指挥咒灵的家伙帮了你吗?” 这句话一如他以往的风格,带着轻嘲。这只咒灵吃掉了成千上万的同类,隐藏吞下去的核心,并没有使自己变得更强大——好吧,从咒灵本身的尺度上说,它可能强大了不少。但在五条悟面前,恐怕只增加了处刑的麻烦。这种行径和它曾有的每一次挑战一样荒诞可笑。 而他提问的咒灵从畸形的巨口里发出一阵席卷暴风、震裂地面的嘶鸣。好像这个咒灵也因此感到愤怒和痛苦似的。 如果咒灵同时具备进行交流的理智与情感,咒术师们是否还能毫无负担地消灭它们,并把这种抹杀称之为程序化的“祓除”?换一个更为多愁善感的人,或许会因此产生一点道德上的疑虑。但五条悟并不为此纠结:他遍观世相,知道即使是人类自身之中也充满邪恶。而他判断善恶的方式,也从来不是单纯的“类别”。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