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说到“危险”时她抬起手,一点绿意从她指尖蔓延。时间再次停滞了,这次更为鲜明,日车目睹着咒力在自己眼前倒转回流,成型的领域以同样的姿态退却收缩。转瞬间,庄严的审判庭瓦解消失了,眼前还是初冬绵密的雨幕,空旷的街道,和一个站在雨水里的少女。 黑色式神倒退回日车身前的位置,固定在半空,双翼腾起欲飞,女性面孔上被双眼被缝线穿透,双唇扭曲,像一个狰狞的死神,又像一个蒙难的天使。女孩子合拢手指,在这个审判象征紧闭的眼睑边轻柔地抚摸一下。 “日车先生自己成为罪犯,来惩罚有罪的人。用这么极端的方式保护别人,一定很珍视这个世界吧。有这样强烈的爱,却得不到正向的回应,难道不感到痛苦吗?” 日车说道:“我和你说的根本不是一件事。” 但他确实感到痛苦。这痛苦混合着目睹压倒性力量的震惊与恐惧,在他胸膛深处燃烧,让他在吐露辩驳的话语时不禁弯曲了身体。他后退一步,把手掌握在胸前。女孩子望着他,好像要伸手安慰。日车挺直肩膀,避开了她的触碰。 “好吧,我打不过你。”他哑声说道:“做一个咒术师能有什么好处?” 年轻的咒术师想了想。 “对我来说,帮助别人,探索自己的力量,还有获得很多珍贵的友谊。” 然后她有点可爱地皱起眉毛。 “但你先要和我回去报告目前的情况。根据你的历史记录,你大概要受到一段时间的监/管,才能自由行动。” 仅仅是在十分钟前,日车无法想象自己真的在思考这个提议,同意接受任何机构的“招安”。但他正站在这里,在绵密的雨水中,感觉一切都自然又荒谬。 他警告说:“你要小心……也许我很快就会后悔。” “请不要。”女孩子认真地回答:“那我会再来找你的。” 这承诺令人同时感到纯真的信赖与毁灭的恐怖。日车问道:“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这时候有人不耐烦地说道:“你们打算在这个湿淋淋的地方聊到什么时候?” 声音是从离地面更高的地方传来的。日车抬头看去,一个一身黑的高个男人,有一头醒目的浅色头发,用一种不太符合物理规律的方式蹲坐在公寓三层的栏杆上。即使是几分钟前,他打算全力攻击的时候,也完全没有发现这个人。 新出现的男人伸手扶一下栏杆,轻飘飘地从楼上跃下来,落在两个人中间。水花溅上了日车已经湿透的衬衣。他看了那个男人一眼,发现这家伙和女孩一样,周身笼罩着一层看不见的空气墙,也没有沾上一点雨水。 饶是日车从不看轻自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