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莱一惊,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他立刻转头看向伊雷,却发现他捧着手机,遗憾地叹了口气,“听你说话听得太认真,游戏死了。” 他的手机界面停在了game over的字样,以及一个高得离谱的分数上。 那一刹那雪莱简直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有毛病吧你。” 伊雷“啧”了一声,“这么高的分,很可惜的好吧。” 雪莱受不了地把他的手推到一边,从座位上站起来,“我去个厕所。” 伊雷立刻抬手给他指了个方向,“这边走到头就是,门要是关不上就用力踹一脚。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用不着。”雪莱拒绝得干脆利落,“又不是小学生。” 伊雷笑了笑,侧身给雪莱让出一条路好让他出去。 好在夜已经深了,车上的乘客大多都睡得很沉。他目送着雪莱费力地绕过一个个“僵尸”,确定不会有什么危险之后,伊雷才收回目光。 坐在他们对面那个戴眼镜的老兄终于不再打呼噜了,他换了个姿势放脑袋,鼻子里发出了一阵滑稽又刺耳的哨声。 雪莱的随身包就挂在座位上,随着火车的颠簸摇摇欲坠。 手机、现金和够花一百年的储蓄卡可都放在这个包里,他老板可真是有够心大。 伊雷赶紧伸手托了那包一把,打算把它放到更稳妥的位置,就在这时,一个小药瓶从里面掉了出来。 他俯身去捡,然后盯着上面的字看了很长时间。 伊雷文化不高,认识的药也没几种,但偏偏这一瓶是他认识的。 因为在母亲生前,尤其是父亲刚抛弃他们的时候,她曾经整宿整宿的哭泣、难以入睡,需要吃大量精神类药物才能勉强安定下来。那时卡洛琳还很小,买药都是他的任务,因此这几种难念的药名他甚至能够倒背如流。 他拉开雪莱的包,想把那瓶药放回去,却在包里发现了更多名字熟悉的药物。 安眠药、镇定剂、抗抑郁药、止痛药…… 许多药瓶就这样静静地躺在手机、现金和储蓄卡旁边,大多数都已经空了一多半。- 雪莱回来的时候,伊雷正坐在座位上抽烟,呛人的烟雾在狭小的室内空间弥漫,雪莱一坐回位置就皱起了眉。 “你抽烟抽的是不是也太多了点?”雪莱不悦地看着他,“在外面也就算了,在这里是要让全车人都吸你的二手烟吗?” “他们偷着乐吧。”伊雷满不在乎地把烟灰抖在地上,“知道有多少人能买得起一根烟么?” “就你这个抽法,迟早得肺癌挂掉。”雪莱冷笑了一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