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洗了没多久,浴室门突然被打开。 男人站在花洒下,水珠在布满刺青的肌肉上翻滚着,极为随意又充斥着成熟男性的魅力。 隔着蒸腾的水雾,他看向站在门口、穿着睡裙的少女,略微意外:“有事?” 岂料少女像是没听到一样,迷迷糊糊地摸索着墙壁走过来,目标准确地找到他。 朝徊渡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又梦游了,第一时间关闭花洒,免得浇她一脸吓醒。 在檀灼慢吞吞摩挲过来的期间,朝徊渡已经用浴巾简单擦了身上的水珠,正准备擦头发时,迷蒙的少女直接扑进他的怀里。 半阖着那双潋滟的眸子,在他尚未擦干的脖颈处嗅来嗅去,甚至还伸出舌尖…… 朝徊渡擦头发的长指顿住,整个身子倚靠在冰凉的瓷砖墙壁,仿佛这样才能缓解他蒸腾的温度。 檀灼仿佛在品尝什么绝佳美味,落到他还挂着水珠的锁骨下,至胯骨处锁链刺青尾端,最后回到唇侧,想要汲取白檀香。 朝徊渡如同一个大型娃娃,任由檀灼折腾,潮湿乌黑的发丝搭在额角,发梢挡住了他眼底压抑的攻击与危险。 但他什么都没做,也没有动弹,仰头望着天花板上那冷白的光晕。 直到檀灼心满意足地抱着男人窄劲的腰,脸埋在他怀里,重新陷入睡眠中。 朝徊渡潮湿的发丝都快干了。 这才把人打横抱起,重新塞进床上,懒得给她换沾了水的睡裙,便随意丢在床尾。 站在床边看着少女翻了个身搂抱住他的枕头。 男人呼吸微沉,最终还是什么都做,转身重回了浴室。 这次洗的是冷水澡。 檀灼这个梦游症,不能拖下去了。 不然朝徊渡觉得,再来几次,洗冷水澡也没用了。 他去了书房。 先在那张按了檀灼指印的薄绢质上提笔记下—— 6月2日晚10点45分,朝太太在我洗澡时,梦游进浴室舔……脖颈、锁骨、……、……今晚多洗1次冷水澡,记1次。 35-2 1 1=35。 截至今日,依旧欠35次。 等墨迹干透了,朝徊渡才不紧不慢地卷起,用一根粉色缎带随意地系了个双层蝴蝶结,放回书房抽屉内。 若是檀灼在的话,一定记得这是她之前扎过头发的那根。 记完账,朝徊渡也没着急回卧室,反而给远在深城的某位朋友打了个电话,“那块地,怎么样了?” 对方大概刚睡下,低凉声线还有点哑:“朋友,你要不要看看现在几点。” “你不结婚了吗,没夫妻生活吗?” 大半夜给已婚人士打电话,这是人干事儿? 朝徊渡丝毫没觉得半点愧疚地致歉:“打扰了。” “你还能继续?” 那边无言了几秒:“……” 而后听到布料摩挲的声音,随即对方似在哄旁边的妻子,“我出去接个电话,工作的事。” “很快回来,你先别睡。” “好好好,那你睡吧。” 从未见过贺泠霁这么低三下四的模样,朝徊渡嗤笑了声,“几年没见,你倒是越发让我另眼相看。” 他们是之前留学时期的校友,贺泠霁比他大两届,早了两年回国。 后来朝徊渡学成归来,一回国便忙着接手朝氏集团,自然许久未见,这次若非深城的事情,他还没空联系。 毕竟深城是贺家的地盘。 贺泠霁丝毫不觉羞耻,走到安静的落地窗前,气定神闲回:“嗯,所以我有夫妻生活,你没有。” 朝徊渡沉默两秒:“……哦。” “我也有。” 贺泠霁震惊表示:“你年纪轻轻,这么快吗?” 明摆着就是在报复朝徊渡半夜影响到他夫妻生活质量。 朝徊渡:“滚。” “我那地呢?” 贺泠霁见好就收,轻描淡写道:“已经拿下,你抽空过来接手。” 如今的深城与以往不同,尤其是朝徊渡要的那块,曾是政府项目,后来虽然废弃,却也不能随意买卖。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