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胤大步踏了上去。 车门一闭,风雪和严寒都被阻隔在了车厢外。 他笑着剥开披风,她正望着他,一张红扑扑的小脸,莹白如玉,眉眼安静却生动,白狐一般,幽黑的睫毛不时地颤动一下,实在是娇美到了极点。 她穿的厚,层层叠叠却掩不住曼妙身段,一截纤腰柔嫩细软,不堪盈握,水红色的衣襟下是杏黄色单衣。 在瑨朝,杏黄色和紫色都是贵色,不是一般人有资格穿的,杏黄色因接近明黄色,除非天子准许,一般的王公大臣也不可僭越。 可她在他面前有这种特权,可以随时随地穿,衣襟上还绣有吉祥纹和蟒纹,脖子上戴着的赤金和合如意长命锁也是他少时的随身之物,是太-祖皇帝送给他的满月礼。 车内熏笼不住扑出热气,舒梵身上也越来越热,轻轻扯了下衣襟:“好热。” 李玄胤将她的手捏在掌心,只觉得触手温软滑腻,忍不住揽她入怀,更觉得幽香袭人,心旌动摇。 舒梵身上本就热意融融,他抱得这样紧,更觉得燥热难纾,忍不住挣扎起来,却似触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登时坐着不动了。 “怎么不继续动了?”耳边,他低沉的笑声徐徐传来,就像是扑在她耳边似的。 她面颊飞红,抿着唇不言不语。 他低看她一眼,见她面红如血不愿吭声的样子,似是羞赧到了极点,思及是在外边,也不再作弄她,只是轻嗅着她发丝间幽静的芳香,任由一颗心徜徉在温柔乡里。 这样安静而快慰的时刻,一生之中不多见。 有那么一瞬,只希望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瞬,不要离去。 因为贵太妃和太后之事,加上皇帝刚刚处理了太傅一党,牵扯出了前朝后宫不少隐患,几乎说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这个年过得也算相应简单。 除了分发下去的例钱外,舒梵还叫人多添了几件厚袄给六宫的宫人。 到了三月里,西北的战事总算是平定了,皇帝龙心大悦,颁旨下去大赦天下,又叫舒梵拟定了新的赏赐名单,分到六局,一时之间宫内皆是洋洋喜气。 这日一早她便去六局传旨分赏了,巳时三刻才回宣德殿谢恩。 还未进殿便在殿外遇到了安华县主,她手里提着个小食盒,正被刘全拦在廊下。 刘全一脸为难:“陛下忙于朝政,实在无暇见姑娘。” 安华县主面上有些尴尬,却仍是道:“陛下勤勉,何日不忙于朝政?还请总管帮忙通报一声,我确实是有要事要见陛下。” 言下之意,先前还让见为何如今不让见了,多少存了几丝质问。 她向来稳重,如此失态已是颇为反常。 舒梵正犹豫着要不要在这个时候过去,安华县主回身便瞧见了她,面色变了又变,拽起食盒便冷着脸离开了,似也是不愿在她面前失了颜面。 “哎呦娘娘您来了,快请进来。”刘全见了她忙打着拂尘上前迎接。 舒梵被这个称呼弄得怔然,干笑道:“公公你说什么呢?” “陛下那日在府上已经说了,不日便会接您入宫。您忘了?您如今可是准娘娘,老奴可不敢叫错了。”刘全颇为殷勤地迎她入殿。 声音不大,可也没刻意避讳着旁人。 不远处的安华县主背脊僵硬了一瞬,忍着没有回头,只加快了步子穿过甬道。 李玄胤在看折子,手边的瓷盘里搁置着一盘酥糖糕,只用了半块。 舒梵过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