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里衣又是轻软的白绸,红色的肚兜透过里衣隐约可见,花样都有些明晰。 她垂着头又不敢动弹,脸上越来越红,好似涂了胭脂。 “你脸怎么了?”李玄胤直男一个,随意一瞥第一时间只瞧见她的脸,还未发觉她的异样。 目光下移才顿了下,继而淡淡移开:“去换件衣裳,不成体统。” 舒梵忙不迭去了外面,走到一半又觉得不妥。 这样进退两难,他沉声笑道:“去里面换。” 舒梵换完衣服出来,皇帝已经将奏疏批阅得差不多了,只有几份棘手的还留在一侧。 见他端坐在那边,似看到认真处,舒梵不敢叨扰,静静侍立在一侧。 李玄胤又翻了两页奏疏,目光仍驻留在上面,抬手就去端茶杯。 舒梵忙眼疾手快地替他端过来,说陛下小心。 李玄胤接过来喝了口,眉眼低垂时,睫毛长长的,覆一双漂亮至极的眼睛。 不抬起眼帘盯着一个人时,还挺好看的。 “新官上任的感觉怎么样?”她还在神游,冷不防皇帝忽然开口。 舒梵忙收敛心神:“奴婢能力浅薄,恐难以胜任。不过,奴婢会竭尽所能。” 谁不乐意升官?光是俸禄就增长了十倍不止,地位更是水涨船高不可同日耳语。 惶恐自然有,怕自己办错事做不好,但她更多的还是欣喜。 一跃成了正三品女官,还可以参与政务,跟坐登云梯似的,太不真实了。 似乎看出她的紧张,李玄胤难得温和地对她笑了笑:“不用惶恐,朕看重你的能力,相信你可以胜任。” 虽是这样说,其实一开始他并没有委以重任,只是让她整理百官奏表,将其分门别类,后来见她文思敏捷,处事果决而有条理,就命她专司起草诏令。 帝与中书省关系愈加密切,还大力扶持枢密院,进一步打压削弱内阁的职能。 不过,这样一来她也夺去了中书省不少权力,她与省内多名官员也都有摩擦,有时候交接的官员推诿推脱,有时候压根不配合,明里暗里瞧不上她是一个女子,只把她当个打杂的。 “这活儿不好干吧?那些文臣士大夫,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上,我听说你前些日子和崔大人的侄子起了冲突。可有其事?”这日她去周府拜谒时,郑芷兰叹着气拉着她的手关切道。 “小事而已。” “他是崔陵的侄子,你可不要太过得罪。崔陵膝下无子,唯有这一个如珠似玉的宝贝侄子。他大兄早亡,寡嫂带着孩子投奔他,他对这个崔炯可是百般疼爱,还动用关系千方百计把他塞到了中书省。” “我明白的。”舒梵对她笑了笑,心里却不以为然。 崔陵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官声罢了,她与这个崔炯打过交道,十足一个二世祖,不足为虑。 她不信崔陵那种老狐狸真的爱重这个侄子。 要是真的爱护,怎么会只给安排了一个闲职也不加以管束,听之任之? “女儿家这样辛苦,是何苦?”郑芷兰后来道。 “一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舒梵也拉住她的手,笑一笑道,“但是我发现,我现在过得更加充实而快乐,我终于知道我应该去做什么了。我父亲不喜欢我,我母远在千里,我若是不能振作,我弟弟我妹妹以后靠谁?” 其实她对情爱始终持悲观态度,不认为李玄胤会一直喜欢她。 帝王本就无情,他的心思更是难以猜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