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忙赔笑:“我真的不知,都是那刁奴谄媚献媚,我回头就和梵娘致歉,顺便劝劝她。裴大人有何不好?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提起裴鸿轩的事,卫敬恒的脸色就不太好。 柳氏见状心里暗喜,面上却叹了口气,绢帕假意掩面:“她再这样任性,过了这村就没了那店了。” 庄氏还为自己此前丢人和被顶撞的事情暗恼,闻言帮腔道:“真儿说的是,她也太挑了。说句难听的,她这样的条件,难道还想嫁给王公大臣不成?那个孽障,也不知道是她和谁……” 话音未落便有下人着急忙慌地奔进来:“宫里来人了!” 卫敬恒下意识站了起来,在看到来传旨的竟是宫里的总管大太监刘全后,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他不过就是个从五品小官,上朝时都是站在最后面的,封赏什么的就不想了,皇帝的面他都看不到,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不太可能啊。 可要是降罪,这刘公公的表情倒也不像。 心里这么惴惴的,卫敬恒忙拾掇了一下表情,赔着笑上前,眼疾手快地朝刘全手里塞了一块碎银:“刘公公,不知圣上有何旨意降下啊?” 第21章 养崽 面对他堆起的笑脸, 刘全不动如山,慢条斯理地挥了挥手里的拂尘:“陛下有旨,卫大人, 还不跪下接旨?” 卫敬恒连忙跪下, 伏地口称万岁,其余人也忙不迭乌泱泱跪了一大片。 刘全这才清了清嗓子展开圣旨:“奉天承运, 皇帝诏曰……”公事公办地将皇帝昨夜跟他说过、绢布上书写的一字一句念了出来。 抑扬顿挫,铿锵有力,尖利的声音也无损这份气势。 卫敬恒跪在那边, 膝盖发软,脑子里乱乱的。 这圣旨上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懂,怎么组合在一起就听不懂了呢? 这个女儿是进宫侍奉太后过, 但不过就是帮着绣一些衣物,干的是和宫女一样的活儿, 虽封了个低阶女官,也就比宫女能耐一点。 怎么就一跃成为正三品女官了? 而且, 在本朝侍中可不是一般的女官, 虽只是正三品,却是实打实的实权内官而非虚职,可出入内廷,可议政伴驾, 历任者无不出身名门、位高权显,深得皇帝信任。 还比他高了两个品级。 卫敬恒的脑子乱成一团, 以至于反应都慢了半拍。 刘全一眯眼, 不阴不阳道:“卫大人, 可是对圣上旨意存疑?” 卫敬恒如梦惊醒,连忙叩头口称不敢, 双手捧过了圣旨。 捧过圣旨后,他还拿着圣旨在那边跟刘全对视了老半晌,直到刘全皱眉问他还在看什么,卫敬恒忙将自己心里的猜测问出。 “圣旨怎么写,你就怎么理解。”刘全模棱两可地说,“还用杂家教你?” 卫敬恒连忙连连称是,心里却更迷茫。 翌日他让人捎信去了华林园,舒梵只回了他一句“各自珍重”。 一行簪花小楷字迹娟秀,笔锋矫若惊龙,力透纸背,落在素白的宣纸上,让人想起冬日里峭立枝头的寒梅,不失风骨。 卫敬恒忽然就觉得心酸无力,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郑氏于他有救命之恩,他也曾倾心爱慕过她,可惜……外面的雨势小了,暮色稀薄,不知不觉已近黄昏。 廊下安静得很,他兀自站了会儿,直到柳氏进来,曲意婉转地唤他一声“主君”,卫敬恒才惊醒,皱着眉用一种审度的目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