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珞厉声打断她道:“够了。” 丽娆道:“不够, 话不说清楚,怎么都不够。” 溶鸢起身便要离开,丽娆拦住去路道:“不许走。” 薛珞怒道:“江丽娆。” 这还是相熟后她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她,然而这名字像是一种威胁,也像是对另外一人的保护, 除了加深丽娆心中的怨气, 毫无平息战火的可能。 溶鸢早已不屑跟她周旋, 回身御起轻功,足尖点过窗台,人影一闪便离开了。 丽娆扑过去,探出半个身子,迎着涯边空茫的风大叫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不然别想我救人。”然而,话音刚吐出便散了, 就像力道被击在棉花里,空落落的毫无作用。 “疯子,你们揽月峰的人全是疯子。”丽娆跺着脚大闹起来:“我要下山去,马上下去。”她抓着茶杯用力摔落,碎片四溅。 薛珞这她这么一激,气血终于还是无法压制,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洒在碧色床幔上,那蜿蜒而出的血迹,触目惊心,她奄奄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丽娆瞪着眼睛,泪水将落而不敢落。又是这样,本来不是她的错,最后又变成了她的错,她又成了祸手,成了罪人。 可她什么都不懂,她被蒙在鼓里,像个小丑一般。 现在,她被晾在这里,像是一根寄生的杂草,没有任何人对她进行安排。 休整的时间和地方都没有,然,情势迫切,虽然满腔委屈愤意,依然要调整心绪开始熬夜制作焕神丹。 幸好虽然走得匆忙,但药草都带得齐全。一小方百花蜜,带着黄澄澄的蜂胶,一按下去,粘腻多汁。丽娆手脚麻利,一面逐量添加药末一面把石锤敲得当当作响,那架势,倒像是在制作世间最毒的毒药。 然而,薛珞已陷入了昏迷,药水难咽。 丽娆本想煎了桑根水让她服下焕神丹,但她牙关紧塞,水只能从唇角流下。 “怎么办?”她手脚无措,试了多次,依然不得其法。 最后只能去找消失的溶鸢,也许她的出现会让薛珞清醒那么一瞬,只需要一瞬,就够了。 银辉台也不算大,丽娆乱闯乱撞,反倒被人扣押起来,唤来了掌管刑罚的溶镜师叔进行审讯。 溶镜性子火烈,她对丽娆早有怨言,更兼现在薛珞越治越严重,便把一切责任都算到百花谷头上,当下也不去知会陈雁回,自作主张便让人把丽娆带到慎思堂去等候发落。 丽娆急得口干舌燥,挣扎不脱,只得抱住就近的柱子勉力道:“溶镜师叔,薛珞已经拖不得了,让溶鸢师叔来,我教她如何用药。” 溶镜道:“溶鸢已去闭关,把药给我。”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