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来这里做什么?”她收了收篮子里的莲蓬,警惕地盯着他跟菱生。 说实在,她也不明白他们两个怎么会并肩而行。 “我来见他。” 她有些惊讶,不仅因为面前的仇人已经知晓了楚晏的存在,更因为他竟然对她自称也用的是个「我」字。 红蕊瞥见顾长宁半肩的水痕,眼底的恨意却仍不退,“您何必来此?公子不会想见您的。” 顾长宁垂下了脑袋,水滴顺着湿发滴落在肩头,“我知道,我知道他不想见我,我只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待一会儿就好。” 说罢,他从菱生手里拿过一个食盒,交于红蕊,“对了,这个是我亲手做的银耳莲子羹,今日湿热潮闷,吃这个最好了,你帮我带进去,给他尝尝吧。” 从前每逢夏日,暑热难耐的时候,他总会变着法儿地给楚晏做莲子羹,供他消暑解腻。 红蕊也记得这事,所以面对递来的食盒,那压抑的怒意就更加浓烈了,她退后一步,“您的好东西,我断断不敢再接了,免得像庆平一样,因为一包白糖就枉送了性命。” 她转身要走,又被顾长宁扯住。 “红蕊,当年之事我已是千错万错,如今我只是想尽力弥补,求你给我这个机会。”他说完,撩起衣摆就要在雨中跪下。 红蕊慌忙丢开手里的伞,一把扯住他,“您别这样,我只是一介奴婢,受不起您的大礼。” 雨水顺着顾长宁的脸颊落下,他仰头看着红蕊,“求你了,就帮我给他吧。” 她实在是见不得顾长宁这副样子,只好不忍地别开脸,勉强答应下来:“我只帮你送到桌上,公子喝不喝,就不归我管了。” 顾长宁黯淡的眸光一下就亮了起来,连声道了好几遍谢。 她望向一旁欲言又止的菱生,示意他有话直说。 才一年多未见,那孩子长高了不少,已然是个眉眼轩昂的少年郎了。虽然不知为何会跟在顾长宁身边,但从他并不在意伞外淋雨的顾长宁来看,应当也并非是格外忠心的关系。 “姐姐,那我能去见见他吗?” 这好像还是菱生第一回这样称呼她,往日里都没什么称呼,直来直往的,一向没规矩惯了,到底是长了一岁,变得知礼多了。 自从袁毅自请离京不肯见楚晏之后,楚晏身边的旧识的确不多了,徐锦逢与赵仁日日要上朝,还要处理公文,楚源又成了皇帝,更加脱不开身。 若是庆平还在倒也不至于无聊,但可惜斯人已逝,楚晏如今也就只能跟她说说话。 所以多个菱生,应当也不算坏事。但要是贸然带过去,怕又会引得楚晏激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