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人上下班可堵。您觉着呢?” 白亦行没说话,路过一家猫咖店,她脚步停下,隔着橱窗逗弄一只霸气侧漏戴着金链子的白猫。那猫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盯着空旷的街道,她说:“你预订了吗?” 手里的冰淇淋早就化开沿着他大拇又顺着手臂内侧滴落到他皮鞋尖上,顿时吸引一窝蚂蚁。他反应过来把冰淇淋藏在背后,免得失了体面,笑着回答:“当然。” 他的声音都高了两个度,白亦行偏头瞧他一眼。 殊不知他那些小动作,她借着橱窗反光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白亦行觉得没趣,低声说句有点想虎虎了,然孟让根本没顾上,只着急处理手中冰淇淋,心说这地方怎么连个垃圾桶都找不到,而且手里黏糊糊怪不舒服。 路过印度街区,震耳欲聋的音乐以及香料和咖喱的味道在高温发酵下浓烈得直叫人发晕。孟让几度快顶不住,热得后脑勺发懵,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水池,疯狂地汲取水源后,又去便利店拿了两瓶气泡水,转眼的功夫,这祖宗就不见踪影。 这下把孟让急坏了,他脸色大变,打电话发现祖宗不接,又只好无头苍蝇般找了不下三个街区。 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冒着热气,心却凉到谷底。 白纪中去世后,白亦行再没回过槟城。逛着逛着就转到了海边,海面上依旧停着几艘锈迹斑驳的货船,只不过这次船头和船身画满了五颜六色的涂鸦,旧与新的结合就像是两个时代的碰撞,沧桑而浮华。 她孤身一人伫立在海边许久,身边少许异国游客匆匆而过。此时正午,日头高晒,海面上风平浪静,天空万里无云,整个槟城仿佛就此沉睡,安静地好像全世界就剩下她。 对面公交站台往前几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辆黑色车。 白亦行手机响起,她抹掉眼泪,调整情绪:“白亦行,您好。” 成祖微顿才说:“您好,我是成祖。” * 白亦行握着电话下意识转身,左看右看时,那黑车滴了声。 白亦行视线紧锁,语焉不详问:“你跟踪我?” 成祖挠了挠眉角,笑着说:“你不是要包店吗?” 白亦行蹙眉,“是你的店?” 成祖不答反问:“白小姐,这么热的天,你要不要上车详谈?” 白亦行说:“不用了,我不需要。” 她收线抬脚就走,正巧来了辆绿色公交,白亦行想也没想就钻上车,投了两张纸币,又见靠车门前面仅剩的单人座,她径直过去坐下。 成祖立马开车追上去,又调转车身一脚油门追着公交并行。白亦行座位正好靠窗,成祖摁下车窗,他一边顾着前方的路,一边冲着她大喊:“白亦行,你别生气了,我给你道歉还不行么!” 霎时,声音吸引车上人视线,纷纷看向她。白亦行面上难堪,忙不迭拉下帽子想要遮住脸,抬眼的功夫正好与往后视镜瞟的司机对上眼。 成祖勾起嘴角,乘胜追击:“白亦行,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给你道歉!你下车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 白亦行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前面阿姨用马来语劝:“小姑娘,追车这很危险呐。你不要搞得到最后什么都没有,会得不偿失的。” 立时就有好多爷爷奶奶开口:“叫她下一站下车吧。” “哟,槟城没有交警也不是让这样开车的。” 后排有两对外国情侣笑盈盈地看着不说话。 有人用英语说:“这种情节我一般在电影中看过,没想到能看到真人秀版,我要发Facebook。” 这大概是白亦行一生中低头最多的时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