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黎皱眉。 这会儿过去抽签的人太多了,张思玉嘟囔说:“好多人啊,黎姐,要不我们等一下吧,懒得和她们挤。” 陈黎收回目光,她点点头,往练习室走过去,这里有休息长椅。 “这人书包好有意思啊。” 张思玉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好奇的拿手戳了戳放在她旁边的书包挂坠上。 挂坠是一个Q版男生人物。 蓝色碎发,眯着眸,表情拽且傲。 陈黎目光定定地盯着书包挂坠看了好一会儿,她哦了声,收回视线,然后说:“思玉,你去关下门吧,我想现在就在这儿把衣服换了。” “现在?” 张思玉惊讶。 不是有专门的换衣间吗? 见陈黎真打算在这儿换衣服的架势,张思玉也没多问,她起身往门口走去,“好的黎姐,我帮你看着门吧,免的有人闯进来。” 不过这会儿大家都往抽签室里挤,估计也没人在意这里。 江怡抽签运气一向不太好。 电子号码顺序一出来,她默默低下了脑袋。 又是第一组,每回都这样。 钟意道:“第一组上场啊?天啊,好匆忙,怡怡你赶紧去换衣服,不然来不及了。” 随后,和江怡同一组比赛的名字也挂上电子抽签屏。 ——陈黎。 钟意眉头微微凝重,“怡怡,你这运气真是不太好啊。” 她一个跳古典舞的,来江州这几天都听说了陈黎的名字,陈黎出生在芭蕾舞世家,母亲是中央芭蕾舞剧院的首席,小姨则在香港舞剧院当首席。 其外婆直到现在,都是在芭蕾舞圈令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存在,据说陈黎出生后从会走路开始就练芭蕾了。 这么些年,芭蕾舞圈的奖差不多拿了个遍,据说明年就要去俄罗斯芭蕾舞团深造了。 江怡也看到了陈黎的名字。 她知道陈黎,但两人从未正式碰过面。 陈黎是江州人,初高中那会儿经常来京宜参加比赛,每回名次都很好。 高一那年的冬天,她参加了一场全国芭蕾舞比赛,拿了冠军。 陈黎的母亲是评委,赛后给她发出过邀请,只是那段时间季青荷身体不太好,在住院,她便婉拒了,比赛结束领完奖后立马去了医院。 匆匆离开比赛现场时,和陈黎母亲打了个照面。 当时陈黎也在身边,因为腿上旧伤复发,陈黎并未参加这次比赛。 她只匆匆朝着陈黎母亲点了点头,飞快跑了,并未看清楚陈黎的模样。 想到这儿,江怡莫名还有点兴奋。 陈黎的实力毋庸置疑,碰上她,也挺刺激的。 “没事,输了也不丢脸。” 江怡道。 因为是第一组,她现在要回去换足尖鞋和tutu服了,钟意运气比她好一点,是第十组,给她打气说:“加油!” 江怡笑了笑,回练习室去拿自己的背包。 她刚走过去,一个少女正好从她眼前经过,两人差不多一样高,真论起来的话,她比对方高了半厘米的样子。 陈黎目不斜视地走过,张思玉和她说:“黎姐,你是第一组哎,和你比赛的那个人叫江怡。” 听到自己名字,江怡脚步稍顿,掀眸看了眼对方。 原来她就是陈黎。 面前少女的脸隐隐有些熟悉,她忽然记起来,那次在ktv的洗手间,她碰上过陈黎。 陈黎和张思玉走远了,江怡也没再看,她走进练习室,拎过自己的背包,动作一顿。 有人动过她的背包。 拉链被拉过,她一向不喜欢把拉链完全拉上,所以总会留一点缝隙,但现在,书包拉链密封的严严实实。 江怡飞快捏着那个挂坠,稍稍用力,她拉开背包。 所有东西都在。 唯独她的足尖鞋……坏了。 足尖鞋上的粉色系带被人扯坏了,两根系带散落在背包里,蜷缩成了一团。 江怡提着背包的手一瞬用了力,就这么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她的足尖鞋就坏了。 每个芭蕾舞者的足尖鞋都是根据自身定制而成。 这双足尖鞋是她高一那年,季青荷花了一整年的工资给她买的。 陪在她身边叁年多,和她一起参加过无数场比赛。 即便足尖鞋的绸缎面已经磨的开始起球了,她都没有扔,足尖鞋就是这样,越穿越舒服、合适。 这次过来江州,她只带了这一双比赛用的足尖鞋。 盯着被人刻意扯坏的系带,江怡目光罕见的有几分发怔,这会儿,正好有人在喊她。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