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也陡然变得猩红,让他想起了祝鸢小产那天,流在他掌心里的血,“我要去找祝鸢,你带我去找祝鸢。” 苏梨不可置信地看着池景行,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底泛出的泪光。 池景行从来没有哭过。 就算曾经因为发病时无法控制地伤害自己而造成骨裂,池景行也强忍疼痛,不曾掉过一滴眼泪。 可是现在,他竟然哭了。 苏梨觉得简直不可理喻! 不过就是一个祝鸢而已!不过就是分手而已!——她当初抛下池景行,选择和池焰在一起的时候,也从来没有看见过池景行这么卑微的样子! 祝鸢凭什么! 苏梨冷眼看着池景行,丝毫没有怜悯,甚至一字一句地对他说: “你找到祝鸢又怎么样呢?”苏梨说。“你知道她和谁一起离开的吗?” 池景行抬眼看着她,眼神里是从前从未有过的绝望。 苏梨说:“祝鸢是和霍与川一起出国的,霍与川为了她,连唾手可得的主任医师的位置都不要了。你知道医院的护士们都是怎么说的吗?都说霍与川和未婚妻一起出去度蜜月了,阿景,祝鸢不理你,不接你的电话,突然离开海市的不告而别,都是因为她选择了别人!就像——” 苏梨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她原本是想说,就像当初的她一样,也是选择了池焰,离开了池景行。 池景行的眼神顿时变得黯然无光。 他似乎听不进去苏梨的话,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他要去找祝鸢。 只要找到她了,他再慢慢和她解释,他曾经是她孩子的父亲,她不会不信他…… 忽然,池景行的动作顿住了。 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孩子这两个字,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成为了压垮池景行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他们的孩子没有了。 能唯一支撑着让他去找她的理由,没有了。 苏梨看着池景行现在的样子,心疼得不得了,上前抱住了池景行。 “阿景,把过去的一切都忘记吧,好不好?我和你重新开始,我们重新开始!” - 到达英国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整整二十多个小时的航程,祝鸢觉得自己差点死在飞机上。 她由衷地和霍与川说:“希望我这辈子都不要再坐这么长时间的飞机。” 霍与川笑了笑,看了她一眼,却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以后都不打算回海市了吗?” 祝鸢一愣。 随即她才反应过来,如果要回海市的话,还要经历一遍刚才的飞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