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低下头去,那一瞬间,她感到了一阵鼻酸。 她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律师,闭了闭眼睛,随后抬起眼来。 “李律师,我会让人整理出池家现在的全部家产,希望你尽快帮我拟出一份离婚协议。” - 池景行在赶去医院的路上给祝鸢打电话,这次的电话她终于接了。 她的语气听上去挺平静的。 “祝鸢,”池景行轻皱眉头,“你在哪?” 祝鸢隔了一会儿才回答:“我在第一医院附近的咖啡馆。” 池景行沉吟片刻,道:“那你等我,我马上到。” 祝鸢点了一杯常温的橙汁,从服务员拿上来到现在,常温的橙汁已经慢慢凉了下来,可是祝鸢一口都没有喝。 她其实不喜欢喝饮料,不喜欢吃甜的,咖啡也只喝不加糖的美式,好像她天生就喜欢吃苦的一样。 所以她的人生才会这么苦? 她微不可闻地苦笑了一下,视线前方忽然落下一道人影,脑海中的那张脸出现在眼前,祝鸢有一瞬间的失神。 池景行看着她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联想到苏梨发给他的那张照片,池景行放缓语气。 “祝鸢,出什么事了吗?” 祝鸢静静地看着池景行,看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她不禁想起了她第一次看见池景行的时候。 其实不是在酒吧,不是在那个晚上,而是在监狱的时候。 那时候她一直被监狱里的其他人欺负,她长得好看,狱警有时候会有意无意地帮她,其他人看不惯,便在狱警看不到的地方变本加厉的欺负她。 有一次她再次被那几个人锁在了食堂里,夜晚的食堂又空又冷,地面光滑得就像一块冰,凉得不像话,祝鸢如果躺在地面上睡觉,真的可能会冷死在食堂里。 她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打开了食堂里面的电视。 监狱里的电视都是一些轮播的新闻,祝鸢就在某一则经济新闻里面,看见了池景行的脸。 那应该是池氏集团举行的一次公益活动,和社工以及爱心基金的人一起,给一些犯过错的人寻找新的工作机会。 祝鸢看着电视里的人,有人在接受采访,有人在帮忙搬东西。 可是祝鸢只看见了一个角落处的人影。 那是一个很年迈的老太太,应该是在看守所门口等人,烈日炎炎下,老太太快要晕倒了。 一双手很快扶住了她,将她扶在一旁坐下,让旁边的人给她拿了几瓶水,让她坐在一旁休息。 他只漏出了一个侧脸。 可后来的祝鸢一眼就认出来,那人就是池景行。 祝鸢也不知道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