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吵醒你啦?” “没有,”祝鸢道,“我刚在刷牙呢。” 林兰笑了笑,“鸢鸢啊,对不起啊,前段时间阿屿家里有筵席,忙了好久,你看你回国这么久,妈妈都没空来看你。鸢鸢,最近过得怎么样?回国后适不适应?” 祝鸢闭了闭眼。 她进监狱的这两年,一直瞒着父母。 父亲本就重病在床,若是让母亲知道自己也出事坐牢,怕是让老人家没有指望了。 进监狱前,她把自己的电话卡给了时麦,骗父母说出国封闭集训两年。 时麦定时定期和祝鸢父母联系,里面有一些祝鸢提前录好的音频,为了防止露馅,每次都是匆匆挂断。 出狱后,因为母亲在贺屿家,也不知是不是贺屿故意,母亲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连出来见她一面的时间都没有。 可是现在,她依然不敢和母亲坦白贺屿的真面目。 母亲毕竟还在贺家,要是有个什么闪失…… 她赌不起。 “妈,我很好。你看我现在也回国了,以后挣钱的事儿交给我。你尽早从贺家出来,以后有我养着你,好吗?” 林兰叹了口气。 “鸢鸢,你刚回国,工作还要慢慢找。你爸爸在医院的开销,一天都是小一千块钱,这些年,阿屿断断续续给了我许多钱,那我总不能白要人家的,打了借条,也只能我自己干活抵债。不过你别担心,阿屿对我很好,家里的活也不累,我吃好喝好,日子舒坦着呢。”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从祝鸢的心里发出。 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报仇?她拿什么报仇? 父亲躺在医院里,母亲自以为欠了贺屿天大的人情。 光是钱这一关,她都不知道能不能跨过去。 挂断电话,祝鸢站在浴室镜子前。 看着好端端的一个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内心千疮百孔。 第9章:屈辱 大概是昨天晚上累着了,池景行还没醒。 祝鸢留了张纸条,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离开了酒店。 她径直来到医院,想要去护士站查一查父亲这些年的费用开销。 至少,她的心里要有个底。 可没想到,在院门口竟遇到一位故人。 贺屿的母亲杜英摘下墨t镜,冷淡地看了祝鸢一眼。 “祝小姐,方不方便换个地方说话?” 祝鸢亦是神色淡淡地看着她。 杜英和他的儿子,果真是一路人。 当年贺屿创立公司缺钱时,祝鸢把自己和父母的存款拿出来投资入股,杜英笑得那叫一个开心,一口一口“鸢鸢”地喊着她,口口声声她会是他们贺家唯一的儿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