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哥为了保护我,就一直护在我的身上,所以身上才这么多伤痕。 白玉安怔怔看着依旧抱着头的顾海清,心里头忽生出些难受,喉咙里犹如如鲠在喉,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些人定然是沈珏叫去的人,她不知说些什么,只是轻轻走过去,蹲在顾海清的面前,默默看着顾海清手上的伤痕,对着站在一旁的阿桃道:“阿桃,你快去买些擦伤药来,我在这儿等你。” 阿桃瞧着顾海清那青头肿脸的也有些心惊,忙点头将长景送到白玉安的身边,转身出去买药。 白玉安抱着长景,又对着顾依依低声道:“这些天我不会去上值,你要愿意,可以去我那儿住些日子,到时候我带你一起走。” 顾依依咬着唇看向白玉安:“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明明你现在可以不管我的。” 白玉安叹息:“我帮你是因为你我本年少相识,惺惺相惜,况且当年的事有我的不对。” “且你不过长我两岁,又还年轻,我只想你往后好好过日子,一辈子执着在我身上,也不一定好过。” “或许说,真的要我死了,你才会畅快高兴么?” 顾依依呆呆看着白玉安不语。 她又想起了小时候的白玉安。 那时候的白玉安虽然也是那样与人疏远,却是大大方方从来没有在乎过东西。 她看上了她的毛笔,觉得她的字些的那般好,必然是她的笔比自己的好,忐忑的找她讨要,她没丝毫犹豫的就给了她。 她笑话她不苟言笑,像个老书生,她也没气过。 她说相约春郊,她就来了,她说下水,她便跟着下水。 她好似有纵容,又好似仅仅只是不在意而已。 即便现在她怀着恶毒的心思,想要她拿考题,想要置她于死地,她明明都知道,还来帮她。 顾依依垂下头,在这一刻不知怎么的有些委屈。 她仍是恨着白玉安的,但她又微微红了眼眶。 被一个自己恨的人这样帮助,她觉得自己好像比白玉安也好不了多少。 过去哪里能这么轻易的放弃。 那她这十年来受的苦便这么一笔勾销么。 顾依依不甘心,但是她竟又无能为力。 现在的白玉安身边有沈首在,她还记得那日的场景,有一个人拿着长剑,就抵在她的脖子上。 那剑轻轻一划,她就会被抹开脖子,悄无声息的死去。 当时外头有声音来说白大人来了,她明显觉得那剑收了收。 她没有死。 她被放了出去。 因为是白玉安来了。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