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黎思忖道:或许,沈崇捏住了他的软肋,逼迫他呢? 什么样的软肋,能重得过叶家百余口的性命? 王爷似乎很信重顾怀章? 萧宴玄住在叶家时,也顾怀章有过几面之缘,他确实如世人称赞的那般。 他道:我只是相信叶相的眼光。 沈青黎垂着眸,默然不语。 萧宴玄见她吃得差不多了,让人撤下膳食。 沈青黎忽然想到,不论是利诱,还是威逼,沈崇一旦拉拢顾怀章,顾怀章定然知道沈崇要出手对付叶家,他为何不告知叶家? 她轻轻蹙着眉,把心中的疑虑和萧宴玄一一说了。 萧宴玄道:确实有蹊跷,人心复杂,最是难测,不论是他,还是孟韶,我都会派人去查。 沈青黎顿了一下,沉吟道:如果,我让人易容成叶相,半夜去吓他,会不会诈出一些内情? 萧宴玄道:若他就是那个将书信放到叶相书房的人,岂不打草惊蛇,让沈家和容家有了防备? 还是王爷想的周到。 沈青黎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生怕对叶家谋逆案过多关注,会惹来萧宴玄的怀疑。 萧宴玄声音温和道:夜深了,睡吧。 沈青黎点了点头,送萧宴玄出了房门口,道:王爷也早点睡。 嗯。 沈青黎站着灯影下,看着萧宴玄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转身坐在书案后,把疑虑难解之处写下来。 她好像摸到了一点边,想着如何能引线索上门。 渐渐地,夜更深了。 ...... 翌日。 淅淅沥沥下了几日的雨,终于停了。 沈青黎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用完早膳,她习惯性地往乘风院走。 溟一正在跟萧宴玄禀报事情,见她过来,又说了一遍。 今早,昭王下了请罪书,又倾昭王府之力赈灾,陛下轻责了一番,命他即刻前往临州安置灾民。 沈崇能说服景昭,沈青黎并不意外。 她的语气带着嘲弄:到底是自己的儿子。 晋元帝让景昭去赈灾,便是给他机会,只要事情办好了,此事,便算揭过去了。 萧宴玄冷冷地嗤笑了一声,淡淡道:天家无父子,总有举刀之时,晋元帝的那点仁慈,只会让景昭滋长他的野心,到时候弑父、杀子,又是一场好戏。 沈青黎脸上露了笑,讥嘲意味更重:等到景昭明白,他的野心,注定只能是痴心妄想之时,便也是他们父子m.HZGJjX.cOM